嘴的梦想,就是希望天下太平,虽然这个愿望有点难以实现,但是短期来说,也并没有什么问题。他们这些做警察的,能够起到带头作用,是件好事儿,他没必要反对好事儿。
从前也好现在也好,他的初心,再怎么说也是希望这世界能有拨乱反正的力量,存在越多越好,这样的力量不只是来于他们警察,若是有一天这民间出现一个帮派,反着社会的旗号,去劫富济贫,他想,他也会立马弃警从恶。
可能这些事情,不太好说吧,但既然来了,大家都想想,究竟该怎么做怎样做能让事情好转,是不是?
想当初,自己甚至一度冲动想过单干这些事情,现在有一个绝佳的机会,他反倒突然间责任心撑了一下,生发出来了,不是刻意而为之,而是时候到了,自己应该去做,也乐意去做。
猫嘴心里想,其实他不做,就很少有人会去做了,这也是这件事情他一直没有反对的原因。
南队将这件事吩咐的很快,当天讨论完以后立马就拨款给他们添置了新物件新装备,一路车整整齐齐的就开往了玫瑰园里面,大家要在下一个突如其来的案件之前把这里归置干净。说起来,上头那位大老板还真是阔绰,就凭这随随便便拿钱的本事也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出来的,想来若是干正事儿,指定是拿不了这么多钱,可想而知,还是有鬼,至于私下有什么交易,既然没危害到什么人,他们下面这层人也自然没有理由去管,就算是管,也轮不到他们,贪官污吏一旦被发现,牵连的人广之又广,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过去,即便是他们千万张嘴,若是真的去管了,指不定还能惹得自己一身骚,何必呢!
悠悠众口,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能管的就管,不能管的就尽量少说些话。对自己也好,其实对别人也好。
有很多时候,我其实迫切的想要发表言论,迫切的想要说话,但是我发现我并未了解到事情的全部真相,那么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有失偏颇,这个时候我便不能说出去了。
在一定程度上肯定是不好的。
这世间大多数人也是如此。
千年来,又有多少人是被悠悠众口堵住而最终命丧黄泉?不说害怕,只是一个现实,现实有时候让人心碎,有时候让人不知所措。做的好,做的不好,总是有一套说法,说法向着你是好事,不向着你那又能怎么的?
是啊!
做人嘛!
其实以前他还不是这样一个人,只是慢慢的,越来越胆小。
南队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手指不停的磕着桌子边上,不停的敲击。
满面愁容似乎在展现他丰富的内心,脑海中有无数的画面呈现,那每一帧画面,都让他痛不欲生。
有太多事情想做而没做到。
想成全却没法成全。
以前他想是自己胆小吧,但后来才发现,应该是自己没有那一份心,没有那一份拨乱反正的心,正因如此,造成了太多的悲剧,太多的悔恨。至于这些悔恨,又在后来的日子给自己带来了什么,他不敢去想。
手指敲击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头顶甚至渗出细细的汗水来,他们自上而下浇灌在他那一颗原本红润的心上,渐渐变得漆黑无色。
有很多事情,时光婉转般。
他们通过生命的迹象,在某时某刻发生了神奇的反应。
在很多人的想象里,他们胜过于穿梭岁月。
直抵真相。
真相有时候真的重要吗?
它很重要。
大多数人需要真相吗?
那不一定。
真相有时候,就是面具。
面具在你手上,带不带着,怎么带着,带在哪里?其实都是你自己的事儿。
别人最终又能影响什么呢?
那些外在的环境,外在的东西,能影响的,只有自己的内心,自己的内心变了,无论做出的决定是什么,终究都褪色了。
“您真拿我当砖搬不成?那我以后可得按时收费了!”
猫嘴人还没踏进去,话就已经脱口而出,丝毫没想想今天到场的都有哪些人,只是走进门看到的时候,他略微愣了一下,但随即恢复正常。
“来,小嘴儿,这里。”南队指了一个位置,猫嘴倒是很乐意的坐过去。
但刚坐过去,他就朝着另一边打听:“这人来干嘛,犯法了?”
小童摇摇头:“猫哥,李老板来谈生意~”
“谈生意?跟刑警队做生意?什么路数?”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说啊!”小童还是摇摇头。
南队见到该来的人都来齐了,这才开始郑重其事的讲话:“小嘴,小童啊,是这样,上头研究决定成立一个长期的专案组,大家都知道你的能力,是这样,专案组呢现在就交给——”南队的目光在猫嘴身上打量了好一阵儿,最后停在对面的刘雨身上“交给刘雨,你们俩呢,是刘队长指定要的人,你们就跟着去吧!”
“是出什么事情了吗?”猫嘴倒不是很在意是不是该自己管,但成立得这么突然,必定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自己最近一直待在学校,竟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也不是,主要是上面刚好谈好了赞助商,就提前准备,以备不时之需,毕竟上次事件以后,刑警队有很多事情不方便出手,你们这次不归刑警队领导,直接对接我和上面,所以不用担心上次群众的余怒。”
“地址呢,就在玫瑰园里,你们稍后就可以一起去看看。”南队说话间,还有点骄傲的意思。
猫嘴大概了解了南队的意思。其实,成立刑警队,是一早就有的想法,大家也都知道,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太快了,这个时候,小孟会在哪里?在做什么呢?
1997年,11月的某一天。
郊外墓地。
此地正在举行一场大型的葬礼。
只是,跟一般传统的葬礼不一样。
这位本土中国人的葬礼,却有不少外国人参加,便没有唢呐朝天,敲锣打鼓的送,而是一行人着深色正装,排队送花,叩拜。
旁边还请了神父,嘴里念念有词。
匹丘马这个穷亲戚,第一次见到这么庄正肃穆的葬礼,一时被吓得有些肝颤。
吓得心肝子蹦蹦跳。
眼见排队的到了他,他噗嚓一声直接跪在地上的样子,倒引得边上那些人模人样的来客偷偷发笑,但奈于是葬礼,都在努力收敛。
匹丘马不管三七二十一,坦荡荡磕了三个响头,几乎要把玻璃石碑震裂的架势,也让自己额头变得铁青。
他在心里恨恨道:“你这哪门子富亲戚,活着的时候,没享到你的福,死了倒还要来随份子钱!”
他刚刚磕响的那几个头,实质也不是有多深情,只是摆了财,心里不痛快。
人不痛快,做什么,都想使劲儿了来。
摔门,摔盏,摔大哥大,诸如此类。
匹丘马也听人说起过这个富亲戚的生平,好家伙,确实比画本子还精彩,但那又怎么样呢?给他留下一星半子儿了吗?
既没有见过,没有感情,又没散过财,不是大爷,他凑什么热闹?于是,刚磕完头,他就自觉的退出主场,去外边儿扯根闲草,含在嘴里打转。
这地方好啊!
听说,巴掌大的地方,就比自己住的小破屋还贵。
像刚刚自己磕头那位大佬的墓地规模,完全可以买下小老头子一整幢楼,不对,还不止,周围的也都能买。
人都死了,花那么多钱下葬,不如把这钱散了我们这些穷亲戚,逢年过节还能给你烧个足数的回去。
愚蠢!
匹丘马嗤之以鼻。
等老子死了,连棺材都不买!
匹丘马正在外围愤恨不平闲逛的时候,迎面却正被一个黑影撞上,那一撞,将他撞得头眼昏花,好半天才能睁开眼睛,看向来人。
这一看,他认栽了。
这他娘哪儿来的“疯和尚”?
疯疯癫癫,嬉皮赖脸,此时正指着他身后,呵呵笑,活是个傻子!
“嘿!疯和尚!干嘛呢干嘛呢!走路不看路吗?没看见爷爷在前面走吗?”
匹丘马欺善怕恶的zi,是娘胎里带来的。
那“和尚”一听此,却不乐意了,手里不知哪里捡来的破棍子,一敲他脑袋,乱七八糟吼出来:“大胆,老道我才不是濑头子和尚!”
匹丘马摸着被意外袭击的头,瞧他,瞧着头顶上方,破破烂烂插着一根树枝,卷着白发,确实不像是濑头和尚,那便是……
“臭道士!”
他喊出来。
臭道士那么一听,似乎还挺开心,就自顾自开始欢蹦乱跳了。
匹丘马瞅着新鲜,也不管他了。
谁知道哪里来的疯子,这世道,还会有道士?
林老爷都只是在电视里演一演!
这人,怕是受过什么刺激,傻了吧!
管他呢!
我也不认识。
想罢,他便预备回家去了。
可谁知,他这前脚刚走,这疯子,就蹦蹦跳跳的,已经神魔乱舞到了人家葬礼的场子里去了。
匹丘马听见声响,一瞧不对劲儿。
场子里几个彪形大汉,最初只是拦着不让他进去,但他再次耍赖发疯的钻进去以后,不止整个人被挑了出来,还被摁在地上摩擦。
拳拳到肉,招招要命。
惨叫声此起彼伏。
匹丘马嘱咐了一遍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以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了场子里。
他走上前,阴着脸,对地上狂揍的保镖喊道:“住手!”
保镖一双双凶狠的的眼神,瞬间转移到他的身上来。
他腿软,语气放缓:“大哥,听我的,杀人要偿命的,我把他轰走,怎么能劳烦大哥们呢!”
在场的来客,看到是刚刚那个胡乱磕头的小子以后,也就觉得不足为奇。
大抵猜测,就是捅了疯子窝,指不定还是病友。
也就示意对方停止了殴打,由着匹丘马一个人,如拖死牛般,使出吃奶的劲儿,将他挪出C位。
可真是沉啊!
看着精瘦精瘦的,身体却似铁块般。
没走几步,就把他累得直喘气,但好歹,是离开来客的视线了。
他看看这疯子,还带喘气儿。
他这人,虽没什么本事,但却乐于多管闲事。从小到大,因此受到毒打的次数不在话下。
他一瞅,便知没伤及要害,没什么可担心的。
便在一旁,潇洒说道:“你算运气好,遇着我了,不然,非得被打死不可,到时人家来个正当防卫,你死不死?”
臭道士哼哼唧唧叫了几声,憋开一双肿胀的眼睛,却不屑道:“呸!老道需要你救?”
匹丘马做梦也没想到,1997年11月那天出殡以后,他竟然能遇到一个道士!
疯疯癫癫,穿破烂道士服,活的!!道士!!!
“你不该是个道士,你做玉皇大帝都屈才了!!!”
穷到舔空气,道士说:走啊,我买房养你啊!
谁能想到房价暴涨,他赚的盆满钵满;
挥金如土,他突然开始渴望陪伴,道士指着面前走过的一个小女孩说:投资她,我保你不亏!
谁能想到,仅仅一天功夫,小女孩成了全民偶像,回来竟央着他要报恩。嗯?报恩?(突然猥琐)
有家有名以后,他突然觉得生活太过平凡,道士甩过来一沓合同说:走啊,造作去!
谁能想到,一个突如其来的选秀节目,天天爆上热搜,一个神秘人被推上风口浪尖;
造作舒坦了,他突然又想找寻最初的梦想了,开始提笔写书,却始终排不上名次,道士看看200新人榜,他在第201位,他皱皱眉头,说:冲啊!杀200个作者祭天!
……
……
100年后的时代,人类的圈子里,都流传着一个叫陈生的道士的传说。
传说这样说的:
这世界上,每一个角落,都存在一个道士,他们只会出现在有缘人的身边,帮助他们完成自己的使命。
至于使命是什么?各说纷纭,最终没有人说得清楚。
但也有人说:完成使命,都是瞎话!臭道士就是为了自己开心霍霍来的!
城市里都有这样的一个地方,他们或是酒馆,或是书店,或是咖啡厅,无一例外,老板都是不缺钱但也同样赚钱的主,开着门店,一方面是为了结交朋友,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消磨漫漫时光。
能在最繁华的地方开这样一间极其悠闲的铺子,别说,光有钱还不一定能做到,所以生活上老板们一定是极其轻松的,剩下那一点儿闲心,就用来满足精神需求了。
比如说老汉,就是英国这座城市寸土寸金地界上的一位酒馆老板,他的酒馆不止卖酒,也卖茶和咖啡,所以我能常常来这里,老汉也不给酒喝,只是准备上最好的茶,端到我面前,满脸憧憬的问我话,“怎么了,这次是开心来的还是伤心来的?”
铭名森夺下老汉手里的茶杯,抱在手里,喊着吸管,说话的声音终于像是一个小女孩子。
“也没什么,这不是SECRET烦的嘛。”
“怎么了?说说看,大叔我还是挺厉害的。”
“......”
铭名森将头转到另一边儿,不理会老汉,“算了吧说了你也不懂。”
“老板?”
老汉无奈,“那行,你喝着,我客人来了。”
一旁有顾客在点单,看到老板从桌子旁跑过来,还怀疑了一下,但看到老汉熟悉的“开展业务”也就不疑惑了,毕竟自己还见过更惊奇的事情,这条商业街上,就没有一切皆有可能。
她也不会想到,就在刚刚老板起身那张桌子上趴着的小女孩儿,会是自己的新老板。
就在昨天下午,她面试到了SECRET的运营部,听说上头管事的,都是英国最著名大学的尖端人才,将来极有可能继承整个SECRET。每年英大做出来的项目,都是走在经济前端的新兴产业,一旦接触,未来发展一片向好,况且现在SECRET还在发展阶段,如果自己能做出什么贡献的话,那更是别提有多好了。
“小妹妹,你也是中国人吧?”老板看着面前的女孩儿,随口说。
“是啊老板,可能亚洲人比较容易辨别吧!”女孩兴高采烈的回答。
“额~”
“怎么了老板?”
“其实,你一直说的中文。”老汉笑着将奶茶递给面前的女孩儿,女孩儿不好意思的接过来,吐吐舌头,“呵呵这不是没反应过来,thank?you~”
老汉点点头,女孩儿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老板忙活完几位顾客,再往桌子那边看过去,铭名森已经率先离开了,他摇摇头,擦着自己的酒杯,嘴角咧起了一个习以为常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