氧,引发视神经血供障碍,她的眼睛看不见了。
当欧瑾瑜挂着折了的手臂欣喜若狂地跑到她病房门前时,却听见她仰着她没有焦距的眼轻问:“江雨默呢?他去哪了?为什么没来?”
欧瑾瑜苦笑着了一眼凌波,“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她醒来第一个问的人不是我,是江雨默。”
凌波摇摇头,“你错了,她先问的是你,是我说你没事了她才放下心来,即便她问了江雨默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他们有婚约在身,初夏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如果她不是这样至情至性的女子你们又怎么会为她如此着迷?”
看着欧瑾瑜眸子里的恍然,凌波继续说:“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为一个男人去死的,车祸发生的一瞬间,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就只是本能地用她自己护住你,如果这还不算爱的话,我真的不知道爱的标准该是怎样的了。”说完,他拍拍欧瑾瑜的肩膀转身离开。
初夏从口袋里摸索出一张照片,仔仔细细地用手抚摸着,仿佛这样就可以看见那上面的人。
一阵风吹过,她的手不小心一松,照片便随风飘落在距离喷泉不远处的地上,初夏极为紧张地摸索过来,却被一个小小的台阶绊倒了,小毛着急地叫着,突然一双手撑住她的手臂,把照片轻轻放回她的手里。
那张照片很旧,颜色昏黄得有些模糊,可是欧瑾瑜却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少年时的他们在少年宫时偶然的一张合影,他突然意识到这竟然是他与她唯一的一张合照。
“谢谢。”初夏礼貌地答谢,来人却没有答话。
她谨慎地歪头,似乎在寻找小毛的动静,她又叫:“小毛,小毛??????”可是它乖乖地一声都不吭,而是习惯地叼着欧瑾瑜的裤脚不放,在它的记忆里,他是它的主人,它一直没有忘记。
初夏的眼眸弯弯的,依旧很好看,不,在欧瑾瑜眼里她比以前还要美上千万倍,落日的余晖倾泻在她的苹果肌上,就像为她涂上了一层醉人的胭脂,她小声问:“小毛好像很熟悉你,我们??????我们认识吗?”
欧瑾瑜没有言语,他只是怔怔地望着她,初夏,不知道经历了那么多以后,你有没有后悔我们曾经相识。
“你还在吗?”初夏不知为什么会心跳得奇快,只是忽略一切本能地问着。
欧瑾瑜不知该说什么,他慢慢跪在她脚边,手轻抚在她的手背上,初夏微微一颤,“你??????是谁?”
“高高山上呦一树喔槐呦喂,手把栏杆啥望郎来呦喂,娘问女儿呀,你望啥子呦喂?哎,我望槐花啥几时开呦喂,不敢说是望郎来呦喂??????”欧瑾瑜选择用这首令他终生难忘的情歌来回答她的问题。
初夏惊得收回手,欧瑾瑜体贴地离开她一段距离,仔细盯着她微微皱起的眉,他叹气道:“别怕!你好好休息,我绝不会再来打扰你,除非有一天你愿意见到我。”
欧瑾瑜转身便走,因为一时的迟疑他便会不忍离去,他的步子因为沉重的心而显得很重却并不快,却突然听见身后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等等??????”
欧瑾瑜领命地站在原地。
“你??????”初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巍巍的,说不清是为了什么,“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说过,你要做我的眼睛??????现在还作不作数?”
欧瑾瑜身子依旧背对着女人,他没有料到,你是我的眼,当初这一句笑言竟成为了今日他和初夏鸳梦重温的起点,他突然微笑起来,慢慢,一滴泪伴着笑意落下来,“作数,那是一辈子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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