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忙道:“不敢,不敢的。”
贾瑚微微一笑,看向贾琏“琏儿,你自己说呢?这到底是怎会事?不过,你要知道,如今正是
国孝期间,若如……,可是重罪的。”
贾琏浑身猛地一颤,贾家的爷们向来都畏惧长辈,贾琏又跟贾瑚不亲近,这畏惧也就更多了一
层。听到这话,猛地跪在地上,只低着头不出声。
贾瑚说道:“你倒是说话啊,这般是做什麽。”
王熙凤上前就是一顿锤打拉扯,哭道:“你还舍不得那个浪蹄子是不是,她就那麽好,好的你不
要命了。”
贾琏一把把凤姐推倒在一边,怒道:“你有完没完!”
王熙凤刚想发作,但当这这样多的人,总是撩不开脸面,只闷着气得哭,平儿忙扶起她,小声地
在一旁软语安慰。
贾瑚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对贾容说道:“我听说天凤楼的席面不错,你且置办
一桌来,今儿咱们就等着这二爷开口吧。委实不行,明我也不去当值了,今儿就住在这里了。”
贾容只巴不得赶紧离开,见此机会,忙跑了出去,竟是连银子都没拿。
已是入冬了,贾琏出来的急,穿得少,且地面冷硬,一时有些跪不住了。只不停的扭动着,贾瑚
却只当没看见,其他人也不敢说情,一时屋子静下来,倒是更加的压抑了。
良久,贾琏咬咬牙,强逼出一丝鼓起,张了张口:“大哥,我……”
贾瑚微微一笑,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我只想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你知道是什麽的,切莫叫我
失望了。”
贾琏瞬间变了脸色,很是苍白,像是受不住般,竟是要倒。王熙凤和他毕竟是有感情的,见此很
是不忍,正要上前扶他一把,顺便求个情,就见一道人影比她更快的扑进贾琏的怀里。
来人一身白底水红玫瑰印花对襟褙子淡蓝长裙,挽着坠泪髻,点缀着几支金簪,一脸柔弱娇
媚,此时那双水眸中正带着隐隐的泪光,更是让人心疼不已。
贾瑚微微眯起眼,缓缓勾起唇。王熙凤却是眼中冒火得很,上前一把拉起那女子,迎脸就是一嘴
巴。
贾珍立刻就心疼起来,忙上前劝道:“妹妹且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这其实也很不关她的事。”
王熙凤啐了一口道:“那就是你的事了?”
贾珍忙又退了回去。倒是贾琏一下站了身,拉住了王熙凤,问道:“你这是做什麽?当着我的面
动她?!”
王熙凤哭道:“我这是没法活了!”平儿拉扯不住,只能看着她跪在了贾瑚面前哭道:“大爷,
你要为我做主啊!”
这时,贾琏方是想起贾瑚还在此,慌得忙又跪下来。
尤二姐却是会看眼色的,见此情景,自知做主的还是贾瑚,只娇娇弱弱的向贾瑚行了礼,怯生生
的叫了一声:“见过大爷 。”
贾瑚却不理会,只高声叫道:“流苏!”
只听外面一叠声地应着,不多时,只见流苏托着一个乌金茶盘子,上面放着一盏青釉如意细莲纹
茶盏,疾步走了进来。
只看了一眼,流苏就立刻跪了下来,忙说道:“大爷恕罪,奴婢原是见这里没有茶,特特从车上
取了些来。谁承想,只这一会的功夫,什麽啊猫啊狗的就都进来了。”
尤二姐听到这话,只小声地哭起来,捂着脸,很是委屈的样子。尤氏等人的脸上也很尴尬,
只王熙凤很是解恨。
“谁是阿猫阿狗!”突然门外响起一道很是尖利的声音,只见一个妖娆风流的女子走进来,一把
拉起尤二姐,说道:“哭什麽哭,有什麽用?”然后又对着贾琏骂道:“打谅我们不知道你府上
的事。这会子花了几个臭钱,你们哥儿俩拿着我们姐儿两个权当粉头来取乐儿,你们就打错了算
盘了。我也知道你那老婆太难缠,把我姐姐拐了来做二房,偷的锣儿敲不得。如今出了事,连个
屁都不敢放,你还是男人不是!”
王熙凤冷笑道:“你又是那个骚蹄子,也在这里猖狂,倒是真真有脸面!”
那女子只冷冷笑着:“我们原也是金尊玉贵的女儿家,没得给你们糟蹋了,怎麽没脸说了!”
一吵嚷不断,贾珍,尤氏,平儿,贾琏是劝了这个,又说那个,方才消停。贾瑚只坐在一边瞧
着,端着茶水,慢条斯理的喝着,全当没听到。
见他们都没了声息,才微微一笑:“都说完了?”见众人都不出声了,贾瑚又问了一遍:“琏儿
是何意思,你只管说。若是你喜欢这里,就一辈子不用回了,弟妹也就正好和珠大嫂子一处,守
寡就好了。”
听见贾瑚如此说,吓得众人都纷纷下跪求饶。只尤三姐和尤二姐站在那。
尤三姐一脸的怒气:“怎麽,我们就这样配不上你国公府了!”
贾瑚只微微一笑道:“是国公府配不上两位如此‘冰清玉洁’的姑娘。”
一句话气的尤三姐的脸,红了白,白了红,尤二姐更是哭个不停。贾瑚站起身,说道:“想来容
儿也回不来了,我倒是饿得很,今儿就回了。我们二爷是休在这,还是回了?”
贾琏连忙起身,直道一起回了。惹得尤三姐冷嘲热讽一番,尤二姐欲言又止,很是不舍。
贾瑚只对着她们只微微一笑,然后带着众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