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关修炼整整九九八十一日后,刘彻只觉身心轻松,无比舒畅。
“天道将军,朕已按令师之意服下仙丹,只觉体内通达舒畅,似有仙气滋生。”出关第一件事,便是召来栾大,刘彻喜不自禁地对他言道。
栾大仔细看过刘彻的气色,恭贺道:“恭喜陛下,陛下体内畅通,仙气初生,乃是登仙的第一步啊!”
“哈哈哈!好!”刘彻捋着花白的胡须,笑道:“朕若登仙,天道将军功不可没!”
“此乃陛下修为,下臣不敢居功!”栾大一脸谦逊言道,“然则登仙之路漫漫,亦要看因缘际会,时机一到,陛下必然可以飞身成仙。”
“嗯!”刘彻点了点头,道:“朕既得令师赠药,必得以礼酬之!故此朕打算亲自携重礼入东海,拜会令师,以示朕的感激之意!”
栾大闻言心中一慌,忙道:“陛下有心了!此事下臣代劳便可!”
“嗳!”刘彻罢了罢手,道:“不可!此事必得朕亲自去,方能显示朕的诚心!”
“天道将军为朕的使者,替朕去海中请出令师,朕要当面感谢!”刘彻望着栾大正色道,“此事非天道将军不可为!”
“可是陛下…”栾大面有难色,“家师性情捉摸不定,合则见,不合则隐,小臣不敢担保…家师一定会出海相见。”
“朕相信,心诚所致,金石为开!”刘彻信心满满道,“朕拳拳之心,令师岂能不知?再者,飞仙丹也由令师相赠,朕此去,令师岂有不见之理?此事便就这么定下了!”
栾大见刘彻勃勃兴致,再不敢拂了他的意,当下只得恭声应道:“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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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圣驾起行。
御辇由六匹上好的骏马驾驭,车身镶嵌金银玉器,雕饰极为华美,御辇后面的几驾驷马副车里堆满了各种稀世珍宝,黄金绫罗,那是刘彻送至东海蓬莱的谢礼。一路旌旗招展,甲兵护卫,浩荡而行,天子巡视,威仪天下,沿途官员及百姓无不伏地跪迎。
至东海沿路惠风和畅,云映花红,本是十分惬意之事,但栾大满腹心事,根本无暇顾及一路美景,白日里又要伴驾左右,更是小心揣着十二分的神色,只有到了夜晚月至中天,才敢一个人长吁短叹。
世人皆见他身配六颗通神大印,又为皇帝东床快婿,尊贵无比,又有谁知道他的富贵也是刀锋起舞火中取粟呢?如今眼看着这富贵即将到头,栾大焉能不急?
月色轻泻,四周寂寂,栾大依然毫无睡意。忽然窗外传来一阵扑棱声,借着月光栾大只见外面的树梢上一只乌鹊左右串跳,扑扑起飞,似在寻觅合适的驻巢点,一瞬间,灵光乍现,栾大心中有了主意。
行了十数日,御驾终于抵达了东海之畔,当地官员早就备好了行宫迎驾,刘彻休沐了三日后,携了一众人等在东海焚香祭拜。
“弟子刘彻感念仙师赐予飞仙丹,故携礼前来叩谢,乞望仙师接见!”刘彻头戴冕冠,身着衮龙袍,神色肃穆虔诚言道。
缕缕清烟在空中散去,栾大身着道袍手执仙拂,立在刘彻身后,闭目喃喃念道:“家师在上,陛下潜心求道,一片赤诚,还望家师劈波相见!”
随着栾大的叨叨不已,刘彻急切地望向海面,可是许久过去了,海面依然波澜不惊,未有丝毫异样。又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海面依然如是,刘彻等不住了对栾大道:“天道将军,为何令师迟迟不见,不如你入海去请尊师出来如何?”
栾大面不改色应道:“回陛下,下臣上次入海见得家师,亦是家师遣了童子手持劈波珠相接,若无劈波珠,下臣也无法得见。”
“劈波珠?”刘彻闻言不由皱眉道,“此珠为何朕从未听说?”
“陛下,劈波珠乃是蓬莱仙宫震宫之宝,通体碧绿,如猫眼大小,手持劈波珠入海,海浪便自左右分开,自此通道而入方可登仙宫秘境。”栾大不慌不忙言道,描述的恰有其事一般。
“哦…”刘彻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仙宫宝物,朕不知何时能有幸一观。”
“陛下,宝物向来择有缘人,时机若到,自会得见!”栾大声音未落,忽然海面刮起一阵大风,天色顿时昏暗了下来,刘彻见状不由大喜道:“天道将军,这便是你说的时机吧!”言罢,越发迫切地望向海面,期待着海中童子持劈波珠踏浪而来,迎他入仙宫做客。
谁料天色昏暗了不过半刻,便又露出亮光来,海面的大风也消弭不见,刘彻等了半天依然不见童子出现,失望之余加之疲累,不由颓然道:“看来今日令师是不会出现了。”
栾大忙上前劝慰道:“陛下勿急,适才天呈异象,应是家师知晓了陛下前来,这几日若是家师愿意召见,定然会遣使告知下臣。”
刘彻一听顿时又有了兴致,不由问道:“令师之使者?可是海上童子?”
栾大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道:“家师之使者,时而为飞禽,时而为走兽,不一而足,全看彼时际会。”
“竟有如此神通!”刘彻闻言叹道,“朕甚是期待!”
“陛下今日也累了,不如早些歇息,待臣接到家师讯息,再报陛下!”栾大关切言道。
“好!”刘彻点了点头,“眼下也只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