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的正好,本宫正要找你!”
石德道:“太子急召老臣应是为了巫蛊之事吧?”
刘据点了点头,神色中夹杂着担忧和惧怕,“石少傅,治巫使者已在本宫马厩内挖得桐人木偶,这…这如何是好?”
石德微微颔首脸上亦是忧色,道:“此事老臣刚一得知便过来找太子商议,不知太子准备如何应对?”
刘据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本宫正是不知如何应对,方会急召石少傅,还请少傅指点!”言罢,朝着石德躬身一礼。
石德急忙回礼道:“太子言重了!老臣有一言想问太子!”
“少傅请说!”刘据恭声道。
石德问道:“太子以为绣衣使者江充此人如何?”
“绣衣使者江充?”刘据的神色中满是不屑,“宵小之辈!”
石德点了点头,沉声道:“太子所言不差!此人品行不端,且擅行奸诈之道,此次东宫马厩内搜出桐人木偶,焉知是有人故意陷害还是真有其事!但若此事不加详查,传入陛下耳中,太子可知后果如何?”
刘据心中本就惧怕,闻言额头上更是冷汗涔涔,当下便俯身急切道:“请少傅救我!”
石德忙扶住刘据,好声道:“太子莫急!眼下这等状况,老臣以为趁着陛下在甘泉宫养病消息不通之时,先将江充等人拿下,严密控制于一处,将桐人木偶之事追查清楚再报陛下!”
刘据闻言面露难色,道:“江充此人乃是奉了父皇之命查治巫蛊,若本宫将其拿下,岂非逆旨不遵?”
石德摇了摇头,道:“太子,此一时彼一时也!公孙丞相前车之鉴尚在眼前,若是任由江充奏报陛下,太子定然危矣!”
“可是…”刘据依然犹豫不定,正是此时太子舍人疾步入内躬身道:“太子,皇后来了!”言罢,一闪身,后面是一身素衣打扮的卫子夫,刘据一惊忙迎上去道:“母
后,你怎么来了?”
“母后听闻那江充在你宫中搜得桐人木偶,情急之下赶来与你商议。”卫子夫望着儿子眼中甚是担忧。
刘据道:“母后,儿臣正为此事和石少傅商议对策。”
石德上前向卫子夫见过礼,道:“皇后来的正是时候,老臣正劝太子先将江充拿下,待查明事件后再向陛下请罪!”
卫子夫闻言沉思片刻,道:“石少傅所言极是!那江充手持符节,入未央宫四处挖掘大行治巫之能事,本宫派往甘泉宫问候陛下之人皆不得回复,此人阴险狡诈,未查明事件之前切不可由着他向陛下禀奏!”
见自己的母亲也认可石德之计,刘据终于下定决心对石德道:“既然如此,就依石少傅之计,先将江充拿下,待查清桐人木偶始末,本宫再向父皇请罪!”
“好!”石德应下,当下便急召太子卫率领了太子卫队,将马厩团团围住。
江充正指挥着手下到处挖掘,他心中十分得意自己的杰作,那桐人木偶便是他乘人不备藏入马厩房中,继而大张旗鼓亲自挖出,造成太子私下行巫诅咒圣驾的既成事实。
“将逆贼江充拿下!”太子卫率一声号令,卫队中便有数人立即上前将江充押倒在地,江充见状大声叫道:“尔等竟敢拿我,可知抗旨行事其罪当诛!”
石德上前厉声喝道:“江充,你可知罪!”
江充见是少傅石德,不由一声冷笑,道:“我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捉拿圣上亲封的治巫使者,原来是你这老儿!快放开我,我奉陛下之名查治巫蛊,何罪之有?”
石德冷哼一声,道:“小小绣衣使者竟敢如此放肆!你诬陷太子私藏木偶,到底居心何在?”
江充闻言越发地连声冷笑,道:“我道是为何拿我,原来是怕我向陛下揭发太子私行巫蛊,石德老儿,我劝你认清现实,莫要螳臂当车!”
石德一听当即沉下脸来,对太子卫率道:“带走!”
“石德老儿,你与太子难道想造反不成?”江充被太子卫队强行带走,口中高呼道。
不远处,黄门苏文正出恭回来,见江充被抓境况陡然转变,心中大惊,惧怕之下忙低头转身就走。
其他跟随江充到处挖掘的众人见群龙无首,纷纷扔下铁锹,跪地求饶。石德清点人数之后,发现少了黄门苏文,当下脸色一变,大声问道:“黄门苏文何在?”
见众人纷纷摇头,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石德心道不好,急忙吩咐太子卫率封锁宫门,领兵四处搜寻苏文踪影,自己则转身往内殿快步行去。
“皇后,太子,老臣适才清点人数,发现协助江充治巫的黄门苏文消失不见,老臣已让太子卫率领兵搜寻,但皇后与太子亦当早做准备!”石德入内禀奏道。
“什么?”刘据脸色一变,“苏文消失不见?”
“黄门苏文…”卫子夫低头寻思着,徐徐道:“苏文乃是服侍陛下多年的贴身近侍,他若得知江充被抓,必然前往甘泉宫告密!”
“老臣亦是担心此事!”石德缓声道,“那江充在太子宫搜得桐人木偶,随即便被太子卫队拿下,那苏文若将此事告知陛下,陛下定然以为太子私拿江充乃是为了遮掩巫蛊之事,那太子私行巫蛊诅咒圣上便成了无法辩白之罪!”
“母后…少傅…”刘据一旁听得急火攻心,“这…这可如何是好?”
“太子稍安勿躁!”石德好声劝慰道,“桐人木偶之事已无时间详加追查,不如就一口咬定是江充诬陷太子!如今太子宫宫门已封锁,卫队四处搜寻苏文,若是能搜得当是最好,若是不能,请太子修书一封令詹事速速送往甘泉宫,将江充诬告太子并被太子捉拿之事禀告陛下。陛下与太子毕竟血浓于水,定会相信太子所言!”
“好!好!”刘据听罢连连点头,道:“就依少傅之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