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化发了一通火,就觉得脑中天旋地转,呼吸不顺。他把隐于袖口中的手握了握拳,踱起步来。这一步步踏在那些仆从心里,就好比阎王的催命符越来越近。众人皆大气不敢喘,大步不敢迈。
良久,陆安化才将心头难以抑制的怒潮勉强压下,看见一众伏地的仆从,心中烦躁的情绪又快有喧宾夺主的架势。他不想再发作,便吩咐道:
“我先回府了,明日再过来。若再出什么差错,自己看着办!”然后快步走出主屋,路过陆止的时候还狠狠剜了他一眼。
等听见庄子里的人回报这尊大佛走了,陆止才松了口气。
按照陆安化的吩咐,陆止命老管家把白葛安置在离主屋最近的偏房里,两处的防卫相连,没有缝隙可插。一来能最大程度保护白葛还有主屋的安全,二来也杜绝了调虎离山的隐患。
管家疑惑问道:“小陆大人,这人是犯了什么罪,竟看的这么严哪?”
陆止不喜,皱眉道:“莫问,莫听,莫看,何时连督主府上出来的人,都能把规矩给忘了!”
老管家忙说:“是是是,小陆大人莫怪罪,老奴只是看督主今晚心气不顺,想为督主分忧,既这么说了,定是再也不提了,只管小心看顾。”
一切事毕,他就站在屋外充当近卫,亲自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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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迪早在偏门外站了好一会,酝酿了自己的措辞,才鼓起勇气抬脚,准备赴刑场。
不成想传来了陆止的一声嗤笑:
“我就等着看你还能站多久,怎么,缩头乌龟终于忍不住了?觉得对不住我啦?”一句话下来,愣是让许迪把刚迈出的步子收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回走。
他真的是疯了才会想跟陆止道歉。
应该等陆安化把他坑死之后再回来收捡一下他那些破烂宝贝,顺便再给他收个尸就当做自己良心发现好了。
这边陆止听见他离开的动静,摇摇头,笑了。
小孩子脾性。
心照不宣似的,许迪也没走多远,在主屋和偏房的夹道里,算是补了个缺,加强一道守卫。
许迪也不知今晚怎么了,总觉得心气不顺,郁气于中,莫名很烦闷。
上一次互相掐架是在什么时候,两人都没印象了,只记得这样的机会,越长大越珍贵,特别是跟了陆安化以后,愈发聚少离多,经月不见,经年分开都是常事。
然而两人现在都没有兴致回忆往昔,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观察着。
今夜注定不会太平。
月明星稀,秋气凉薄。
白葛是在夜半时分渴醒的,从昨日军队遭劫到现在她愣是水米未进,生理比她的心理更快做出反应。
或许是长年呆在暗牢的缘故,又可能是因为从小就营养不良,一到晚上她的视力就极其的差,跟瞎子比好不到哪去,醒来看见周围一片黑,倒也习惯了。
她下意识就想起身,刚一动作,由背一直贯穿到心口就隐隐作痛,让她想起了不愉快的经历。
许迪那家伙是不是想一掌把她拍死啊……如今世道,套话也变得有性命之忧了,人心不古啊。
接着不只是背,胳膊、手都有或重或轻的伤。
她怕不是被暴打一顿拖进来的吧……
白葛摘许迪面具是假,试探他耐心是真。试探他知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白家女郡,没有半点武功。
如果点穴不算的话。
仔细来说不是一点不懂,而是她明明也学了很多武功的套路,但用不了。这听来很奇怪,偏偏放在白家,再正常不过。
她配不上。
白家暗牢有专人看管,是严防死守各代白家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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