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一般,放纵麾下将士拾取,如此一来,将士阵型纷乱,何仪率众乘机杀出,或可一挫我军锐气。”
刘辩听闻,甚为满意,笑着点了点头,复又转头望向徐福道:“可是这般道理?”
徐福面红耳赤,却也只好点了点头。
刘辩再不顾徐福心思,侧身看了看马脖子下的何仪首级,长叹了一声道:“未想这何仪竟会命丧我之刀下,这未来之事,愈发难料了。”
郭嘉道:“听闻殿下所言,似是与何仪其人,早已识得?”
刘辩也不掩饰,道:“我在宫中有一极好的相伴,名曰史子眇。”
见郭嘉、徐福二人似是于这个名字并无多大感觉,刘辩又是稍加解释道:“若是尔等关注朝堂之事,当知有一史常侍,便是其人。”
郭嘉与徐福对视一眼,当即了然,齐声言道:“便是那赋言《洛神赋》其中二句的常侍?”
刘辩无奈一笑,却也是点了点头道:“正是,正是。此人之前是个信道之人,早间游历四海,与各地奇人异事知之甚多,其中在这颍川地界,遇到了何仪、何曼两兄弟,言此二人后脑处有反骨,他日定为谋逆之事。”
徐福听得是惊奇不已,赶忙探手摸了摸何仪首级,惊声道:“果真如此!此人后脑处当真便有一块反骨!”
郭嘉也是一愣,旋即如徐福一般,摸了摸何仪后脑,也是奇道:“这史道人望气的本事果真了得,若是他日能当一见,定要叫其观上一观我郭嘉的气运。”
三人正说话间,忽见携同曹氏家丁掩杀溃散蛾贼的曹洪,竟是不知何时到得了身前,未及刘辩开口问话,却见着其人翻身下马,拱手言道:“殿下,得兄长急报,前处发现大量蛾贼集结,似是要往我军大营而去。”
刘辩、徐福、郭嘉三人听得这个消息,各自对望了一眼,齐声问道:“往大营去?”
曹洪也是扫视了三人一番,肯定答道:“是。”
徐福即刻接话道:“若是当真要往我大营去,此处乃是唯一途径,也就是说,蛾贼不时便要往此处来了?”
曹洪微微点头,道:“正是。”
见刘辩静坐于马上,以手抚面,并不言语,似是有所深思,然到底考虑事关紧急,郭嘉也只好出声言道:“殿下,或是蛾贼当中颇有智计之人所谋。”
黄巾贼中不乏善于筹谋之人,刘辩从一开始便未对这支农民起义队伍有所轻视,然其虽通晓史实,突逢这般战场变数也是不及思索明白,幸得这后世的曹魏智囊郭嘉便在身侧,便即问道:“此事可在你所料之中?”
郭嘉正色道:“未有料到。”
刘辩听其这般言说,心中更是焦急,额头之上也不由渗出些许汗水:“若是蛾贼兴全军攻伐,我等兵力与之相差悬殊,这般野战,恐无胜算。”
曹洪也是跟着说道:“兄长所虑,也是如此,故而特命亲随传令,要殿下速速整军,撤回营中。”
刘辩叹息一声,心有不甘道:“曹都尉他们也打算退兵吗?”
只见曹洪咬牙切齿,摇了摇头,道:“兄长乃言,要与蛾贼死战,定要周旋至殿下回营。”
刘辩心中感动,又问道:“如此,子廉与我一同归去吗?”
“洪拜别殿下。”未想到曹洪竟是当即跪倒在地,双手抱拳道:“洪既为人弟,如何能见兄长深陷险地而不救?殿下身份尊贵,万不能有失,故而有我曹氏家丁与一众民夫护卫,自去大营便是。”
刘辩还待劝阻:“若是二百曹氏儿郎皆随我而去,子廉便只有孤身一人了。”
曹洪面不改色,铿锵言道:“便只曹洪一人,也当奋力拼杀,护卫兄长周全。”
言罢,只见其人又是朝着刘辩一拜,继而再不论其他,转身翻身上马,大声于身后曹氏家丁喝道:“尔等听令,且随殿下回营。”
一众家丁随曹洪追逐掩杀黄巾贼人,片刻也没有离开,自然知晓前处曹操境遇,听得曹洪一声令下,竟是全员齐齐跪地,哭喊道:“我等誓死追随都尉,绝不敢背弃。”
刘辩虽听得曹洪所言,心中对前处的黄巾大军颇为恐惧,然此刻见着曹氏家丁这般行状,念及后世曹操势力之强大,竟是惧意更甚,方才对于曹操的感动之情瞬间消散,竟至于心中莫名暗道:“若是叫曹操今日死在了黄巾贼手中,或当为日后剪除一大敌。”
然这般念想也是转瞬即逝,原是身侧郭嘉出声喝道:“蛾贼所谋,并不足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