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没有意识到,事实上大队军警挥舞着火枪、棍棒开始驱赶人群时,王财就已经有些担心这个问题了,虽然他还没有把唐叶找来问清楚,但是军警没有得到自己的同意就在天京城内展开军力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更何况他们驱赶的并不是要与朝廷作对的“乱民”,只不过是一群想找自己的皇帝说说话的普通百姓而已,动用武力就是将百姓对朝廷的最后一点信任也给撕扯没了,这是王财绝对不能容忍的,看着唐叶满脸通红的穿过人群迎面而来,王财恼火之极,转头对站在自己身边的皇长子定溯道:“你马上带人去接管天京驻军,统一指挥警察部和天京所有驻军,立刻停止一切未经授权的军事行动,”说着王财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招呼着内廷禁卫军的皇长子定溯又补充道,“紧急状态下,你就以皇长子身份代表朕行使权力!”说完从杯里取出玉玺,在定溯的手掌上用力压了一下,“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殷红如血一般,皇帝的权威立时表露无疑。
定溯一怔,呆呆的看了看手中的字,又抬头看了看微笑的父皇,欠了欠身一语不发的带着禁卫军士兵转身离去,站在台阶上的王财远远的看见身穿黄袍的定溯走到唐叶的面前高高举起右手,随即唐叶便垂头丧气的将手中的短枪交给定溯,站在定溯身后的两名禁卫军士兵立刻上前将唐叶军服上的领章扯下,看押着慢慢离开,唐叶似乎心有不甘,还满脸通红的向王财望了几眼。很快原本站在唐叶身后的警察部官员纷纷将武器收起,一起向定溯拜倒,定溯大声的训斥了几句,这些警察部官员们马上起身离开,没有多久,刚才还在人群中展示武力的军警纷纷整队退去,不过定溯考虑到皇室的安危,仍然命令一支百十人的禁卫军加强内廷安全,拱卫皇室。
老百姓刚刚被荷枪实弹的军警一顿冲击,现在又见警察们一言不发的纷纷撤离,越发的摸不着头脑了,只是见到皇上仍然站在宫廷的台阶上稳如泰山,心中便好似有了主心骨儿一般,又慢慢的聚集到了皇宫外。
“皇上,咱们时时都想着您老人家呢!”一个花白胡子的老汉突然跳出人群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皇上,皇上啊……”
王财抬头看了看渐渐远去的军警,在紧张万分的禁卫军护卫下走下台阶,缓步走到那老汉身边轻轻将他扶起道:“老丈请起来说话,朕是你们的皇上,有什么心里话,都和朕说说,咱们商量着办!”说完王财又看了看周围的老百姓,正想再展示一下自己的亲民作风,突然看见人群中有一人始终站直了身子默不作声,一看便知道是退役士兵,王财笑了笑轻轻伸出手,想要和这位年青的士兵握握手,这位士兵一脸的激动,满脸通红、哆哆嗦嗦的将右臂往前伸了伸,这一伸王财才看清楚,这位年青士兵的两个袖管在微风中飘飘荡荡——他的两只手臂都没有了。
“报告皇上,卑职的是131师三团二营的兵,卑职跟着倪守道将军远征北疆,在伊犁受的伤。”年青的士兵看得出皇上有些疑惑,马上吱吱唔唔的解释起来。
王财脑门上冷汗直流,站在这位普通的士兵面前,他却感到一阵寒气直上心头,怔了一会却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只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这时他再注意到人群中有这么多残缺肢体的士兵,他们虽然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但是他们的心却始终与国家,与他们的皇帝在一起。
“我听说你们这次到天京来,是因为朝廷新的国债政策让大伙觉得有些不妥当是不是?”王财坐到小桂子端来的软椅上,示意大伙都围坐到周围,“咱们来说说这国债到底让大伙觉得哪里有问题?大伙说出来,朝廷才好去修改不是?”
“皇上,现在日子要是和过去比起来那可是好多了,按理说咱们也不该来扰着皇上,可是皇上,这仗可不能再打下去了啊,咱们村上每年都有十几个棒小伙子参军吃了皇粮,可是这一年年的都有人死在外面,在咱们村上,一个年青人那就顶一家子生活,皇上,现在不满你说,咱们村上可多了许多披麻戴孝的,白发老娘给儿子送终,这可真是惨呐,而且这仗越打,朝廷收的银子越多……”那位老汉胀红了脸说道。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