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天教孩子,哪儿有时间来陪你?”范晟睿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怎么就娶了一个这么笨的小妻子。
柳依依听了,脑子有些混乱,若是夫君天天和孩子一起她该怎么办呢?
“不过…”范晟睿摸了摸柳依依柔嫩的脸道:“若是生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小姑娘,我还是愿意的。”
柳依依瞪大了眼睛,笑着滚到了范晟睿的怀中。
第二年秋天,在柳依依刚被确定肚中又有了一个的时候,圣上去世,太子继位。
据说,圣上去世前,握住太子的手道:“孤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便是你的母亲,你一定要吸取教训,不能辜负与你一起走来的沈氏。”
太子听圣上说起母亲,不由得落下泪来,“母亲至死还记着父亲呢。”
圣上听到此话,深深叹了一口气,叫内侍过来,立下遗旨将太子封为皇帝,将那刚出生不久的嫡长子封完太子,他话说完,凄凉的环顾四周道:“孤走了,去见你的母后了。”
圣上说完,便咽下了一口气,冷宫中的吴贵妃听到此事,碰壁而亡。吴氏一族人人自危,好在太子宅心仁厚,惦记吴贵妃对圣上的情谊,只对吴氏做了削爵的处置,没了吴贵妃这座大靠山,吴氏一族也不好再京城中嚣张跋扈了。
太子登基,他一向重用的范晟睿成了最大的赢家,一跃成为户部侍郎,可是如今已经没有人敢质疑范晟睿为何坐此高位。太子虽然面上柔和,但是内在却是个冷酷的,君不见他刚登基没多久,就将与他对着干的陈侧妃全家灭了个干净?虽然此举颇有些杀鸡给猴看,但却是震慑了不少朝中的大臣,年纪轻轻就当上户部侍郎就当吧,起码他有这个能力,说不定以后他与他外祖父一般也能混个国公当当呢。
妻凭夫贵,柳依依如今也成了京城中夫人小姐们奉承的对象,她曾在后宅中与范晟睿玩笑道:“这是不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呀?”
范晟睿那因身居高位越发面瘫的脸,却不小心抽搐了一番,“你这是什么形容词?”
柳依依吐了吐舌头跑开了,她在家中仍是这幅小孩儿的模样,可是在外边,却是既美貌又爽利大方的形象。
大林氏见柳依依的模样,私下对苏樱说道:“你别看你嫂子在你大哥面前一副小孩儿的模样,但是却是做事却不出差错的,她如此,只不过是体谅你大哥在外辛苦,故意做出娇惯的模样让你大哥开心而已。”
苏樱听了婆婆的话,知道她这话虽然在夸大嫂,但也是从侧面教她如何做一名妻子,她连忙点了点头。
在大哥的光芒下,范嘉平走了另外一条路,他向圣上申请了外放,希望能成为一县之主,给人民带来些福泽。
魏氏对范嘉平的决定十分不解,她连忙接回了女儿,问女儿这是怎么了,可是女儿似被女婿洗了脑,也决定要与范嘉平一起去往远处。
苏大人倒是看得远些,“你担心什么?当年你不也是毅然决定与我一起去塞北么?”
魏氏擦泪说道:“她是她,我是我,我怎么可能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去外边受苦呢?”
苏大人虽然可怜魏氏的一片慈母心,却有更大的胸怀,“你放心吧,范嘉平有状元在身,且有个户部侍郎哥哥,即使外放在外,别人也会给他两三分面子,你女儿定不会受苦。”
在魏氏与大林氏的哭哭啼啼下,范嘉平与苏樱踏上了外放的路。
范嘉平看着不甚理智的母亲与岳母,将无奈的眼光放到了大哥身上,“我身在异地,还请大哥多多照拂母亲与岳母。”
范晟睿点了点头,慎重道:“你放心吧,我定会照顾好大家的。”
柳依依与苏樱每日在一起,离别的话不想再说,她只笑着对苏樱道:“希望你下次回来的时候,多带几个萝卜头回来。”
苏樱听了,脸立马红成了一片。
“表妹。”范嘉平有些不满柳依依对苏樱的调侃,故意叫出了以前柳依依的称呼。
“平哥儿,你在外地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好好照顾樱姐儿,不要太过于刚正,太过于刚正易折;也不要太过于和软,太过于和软容易受别人欺负。”柳依依对范嘉平唠唠叨叨道。
范嘉平听见平哥儿三个字就要跳脚,可是却屈服在大哥的眼光下,“好吧,嫂子说的极是。”
柳依依笑着点了点头,轻轻拉了拉苏樱的手道:“你要好好的。”
苏樱眼角含着泪,轻轻的点了点头。
送君一日,终有一别。
在有些萧瑟的秋末里,柳依依与范晟睿送走了范嘉平与苏樱,她看和范嘉平远去的身影,在漫天风沙里,她想到了前世,又想到了今生。
“你怎么哭了?”范晟睿有些不满的揉了揉她的眼说道。
柳依依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的说道:“风沙太大,迷了眼呀。”
范晟睿知道她这是借口,也不揭穿她,只从身上拿了帕子出来,“擦一擦吧。”
柳依依接过了帕子,又想到了上世来庙中接自己的范晟睿,福临心智暗暗道,“他不会上世就喜欢上了我吧?”
只不过上世的自己,连她自己都看不过,大表哥会喜欢她?实在让人难以置信。柳依依甩了甩头,笑着向前走去。
范晟睿跟在她身上,扬起声音问道:“你在想什么?又哭又笑的。”
柳依依回过头对他粲然一笑道:“我在想,你是不是已经喜欢我好久了。”
范晟睿愣了一下,走上前,无声的握住了她的手,“你说呢?”
柳依依回握住了范晟睿的,只与他往前走去。
不问过去,她只明白,以后他们的路都会如此牵手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