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落了下来,到了它瘦削的脸颊上。它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我,嗓子里面也是可怜巴巴的低沉的哀求,嗷嗷的,断断续续的,好像生怕惹我生气。
我卡着她咽喉的双手在空中僵住,我杀还是不杀?杀了她再杀了小狼,我可以安全的走出这片森林;放过她,我随时会被缓过气的魔狼干掉。
我看着它的眼睛,一个母亲的眼睛,在哀求我。
我的双手慢很慢的放松下来,我不会相信一只狼,但是我会相信一位母亲。
趁着她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久违的空气,我顺手拔下插在它大腿上的匕首与它拉开距离。
它一下子起来,我的匕首举起来,它又赶紧趴下跟训练有素的狼狗一样。它嗷嗷哀求着叫着,意思好像是你别误会我把孩子带走,我的刀又放下了,它慢慢的看着我站起来,眼睛里面没有凶光,我这回仔细看着,也就没有举刀
它对着小狼崽子低沉的呼唤几句,仨小狼崽子跟毛球一样滚过去在它的腿边滚来滚去还往它身上爬老掉下来,笨拙的跟小狗熊一样。才两个月啊!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巨狼警觉的看向我,我赶紧举刀。
它看出来我没有恶意,就轻声呼唤着小狼崽子慢慢的后退慢慢的看着我。仨小狼崽子滚来滚去,跟着它一直跟到林子里面去。然后我就看见它转身带着仨小狼崽子走了,消失在丛林深处。
我拿着匕首,保持战斗姿态,直到他们消失后很久。一阵阵刺骨的剧痛慢慢袭来,刚刚那场搏斗已经过度透支了本已不多的体力,我就这么仰面摔到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身上的剧痛在提醒我要赶紧处理伤口,不然我会因为流血过多丧失更多的体力。
我挣扎着爬起来走向小溪,全身的伤口让我每走一步都举步维艰。身边的草丛又想起悉悉索索的声音,我惊一屁股坐在地上,妈的爱谁谁吧,我已经挤不出一丝力气了,就算出来一群女性食人魔把我轮了大米我也不逃了。
茂密的灌木丛中又挤了出来一只看上去有点痴肥的狼崽,毛茸茸的小脑袋上还有一片落叶,让它看起来可爱又滑稽。棕色象绸缎一样的皮毛,肚子碘的老高,两只大眼睛滴溜溜地直转,我惊讶地看着它,它也看着我,小东西把自己往我跟前凑了凑。看看它没二两肉,我也实在提不起什么龌龊心思。
“走吧,小家伙!”我伸伸舌头,抚摩了一下它的小脑袋,朝它做了个鬼脸。“真可爱。”我捏了捏它的小脸蛋,手掌心里传来了粉嘟嘟的一阵快感。自己郁闷一早上的心情好了许多,看了看身上实在没什么拿的出手的,抱歉地笑了笑。“快回家去吧!”我又摸了摸小东西的脑袋,站起身向小溪走去。
溪水带来的清爽带走了我大部分的疲劳与伤痛,慢慢擦洗着伤口,习惯性的观察的周围,那个棕色的小家伙还在小溪边上静静的看着我。我一下紧张起来,不会一会又来一只成年棕色魔狼什么的吧?也顾不上伤口没处理,奔上岸收拾东西沿着小溪继续向南走去。
当然,我没忘记把那只幼小的狼崽揣在怀里,有个人质好脱身,有点经验了。小家伙动也不动的在我怀里眯瞪着,一点都没有野生怪兽的觉悟。
“阿布!”我摸着它的小脑袋,“如果我走出森林你还没找到家人就跟我走吧,三号仓库很欢迎储备肉食哦!”小家伙迷糊的看着我,用粉红色的小舌头轻轻的添了下我的下巴,继续埋头打盹。就这样,一直叫做阿布的少不更事的狼崽被一个人类连哄带骗走向了未知的命运。
在这个艰难的环境里现在我所有家当只有一把匕首、一柄断剑、一只莫名其妙拣到的狼崽以及一身的伤痕。试炼结束还有三个星期,身体越来越虚弱,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个时侯,慎,你这只混蛋老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