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依旧空空荡荡……夕阳快落山,顾羡鱼深呼一口气,心中失落如坠崖般疼痛难受。
抬眼见着半空扑腾的肥个儿鸽子,顾羡鱼手比脑转的还快,不假思索抄起桌上吃后的桂圆核,借着弹弓弹力,似离弦之箭射中鸽子。
悄无声息地坠落…对头房屋顶上。
屋顶上,身披大袄的男子吃痛的捂着头,边上的同伴见状纷纷围过来关心。
“嘶…那个不想活的,敢砸老子?”
一人眼疾手快发现了倒在地上动不动的鸽子,献宝似拎起承在身披大袄的男子面前,献媚笑道:“老大,是这该死的东西。”
司徒赫口中爆出一句粗话,深深皱着眉,一把抓过鸽子,蓄起强劲的力道准备把这砸到他的鸽子摔得粉身碎骨。
不曾想刚一抬手,倒是让他发觉到鸽子脚腕紧系的金属小管。
看完管里放着的信条,司徒赫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嘲笑那位远道而来的有志青年。
“送去城主府的信条却落在我手上,不过这厮也太她妈的把我放眼里了,我又不是断袖去打他主意……老子今儿可是为了一位娇美人下山的。”
“不过,苏临川这厮既然这么想念老子,那老子也赏他个脸顺道去招呼招呼他去。走,商铺街,给老子收个压寨夫人哈哈哈……”
月上柳梢头,商铺街店主打起了灯。
街口冷气弥漫,一支军队肃然驻地,久经战场练就的血气染的半空都是红晕。他们的首领不语,他们挺胸昂首随时待命,这便是军规,是苏临川练出的护国铁军。
街里酒馆二楼窗边,顾羡鱼像被打了霜的茄子恹恹的模样。秋画守在一旁不敢多言,只能看着心里干着急。
举杯对饮,顾羡鱼终于发觉她已经一天没喝水了,喉咙干得厉害。素手翻起一杯子,拈起一壶往杯里,倒的满满的,一饮而尽。
喝罢,她晃了晃头,继续盯着窗外商铺,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恐错过那一闪而过的英姿。
灯笼光影绰绰,灯火阑珊亮的刺眼,晕晕乎乎……顾羡鱼晕眩的合上眼,低喃道:“秋画,我……我怎么感觉…好困啊……”
秋画忙扶住她摆晃的右手,借力将她扶起,察觉身上力道越来越重。秋画担心起来:小姐不会是劳累过度,伤神了吧……
她忙轻声喊道:“小姐?小姐?我们回城主府在休息,先回城主府好吗?”
不见回应,秋画叹了口气,担忧同时还是困难的扶着顾羡鱼一步一步朝酒楼外出去。
酒楼大堂客人稀少,掌柜的小二的都坐在柜台前唠着嗑,秋画好不容易付了银两,还未踏出酒楼门,一群高头汉子冲进来。
秋画连带着顾羡鱼生生被撞在门边,重心不稳,她忙把自家小姐护紧紧在怀中。
“诶诶诶,不长眼的啊,伤到夫人,老子请你们喝西北风!”
司徒赫迈出大步跨进酒楼,见着秋画警惕的眼神,他自觉温柔善良的扬眉爽朗一笑,却不知秋画见着他笑,嘴角抽了抽。
“老子对顾家大小姐一见钟情,好不容易等到大小姐出府,老子特意带着兄弟们把顾大小姐娶回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