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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明义:“对,不回去了。”
钟孜:“为啥?”
钟明义:“我和你妈想着,在这边开两间铺子,赚点钱,不回去了,你就留下来帮我们忙吧。”
钟孜:“那钟棋和爷爷怎么办?”
钟明义:“有你二叔二婶在呢,不用担心那。”
钟孜:“可钟棋还等着我们回去呢。”
钟明义:“你马叔自会想办法捎信给他们,没事。”
钟孜:“那我不去念书了吗?”
钟明义:“不去了,你也知道,我们不比你二叔他们,没那么多钱供你读书,你就趁早出来历练历练,怎么样?”
钟孜点点头,说:“好,我留下来帮你们。”
钟明义:“好孩子,去玩吧,等过几天,铺面下来了,你就不得空了。”
钟孜:“嗯,好。”
这眼看着要开学了,钟明义和章彩儿还不见人影,燕琴每日每日的站在院子里,哀怨自己忙自己累,钟棋不想听了,就捂着耳朵跑出去。
钟棋有时候半夜惊醒,便想起章彩儿她们,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面嘀咕:为什么爸妈还不回家啊!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
慕急整日里就掰着手指头算着开学的日子,买的球鞋在太阳底下晒了一遍又一遍,生怕脏了,还在怀里抱起来晒着。
黑嫂见状,便骂骂咧咧的说:“不就上个学嘛,瞅瞅你那没出息是样子,这你要是以后当个关于,那不得把咱们家给掀翻不成?”
慕急挠着头说:“嘿嘿,我开心。”
黑嫂:“开心成这样,我看你也就一个人吧!”
慕急:“妈,今天刚好爸不在家,我想去看看申爷爷。”
黑嫂:“瞧你这口口声声的爷爷叫的多亲近,人家还能把你当孙子不成?你爷爷死的早,可你也不用这样上赶着认别人做爷爷吧!”
慕急:“这不是竹子被抓走了嘛,他上次受了伤,一个人在家腿脚不方便,我去看看。”
黑嫂:“我看啊,你就是闲,等你上了学,看你还这么闲不闲!”
慕急:“嘿嘿……”
慕急进到申濂家里的时候,申濂还蒙在被子里睡觉。
慕急过去把被子掀开,说:“你看看都几点了,怎么还在睡觉!”
申濂被吵醒了,转过身说:“别吵我,你这小兔崽子。”
慕急:“我上次给你弄的吃的吃完了吗?”
申濂:“没吃完。”
慕急:“咋还没吃完?”
申濂:“不好吃。”
慕急:“要我说啊,您就别挑三拣四到的了,我这一个大小伙子,还要做饭,做馍馍,我这会做都已经不错了,还指望怎么做好!”
申濂:“就你嘴贫,自己没本事做好还赖上别人了!”
慕急:“我这次来,再给您做点别的,您留着自己慢慢热着吃,这竹子不在,我就当替他敬份孝心,等开学了,我忙起来了,才不管你嘞!”
申濂:“哼!我又不需要你来管,我活了这么大岁数,没人管我,我不照样活的好好的!”
慕急:“你就嘴硬吧!”
申濂:“啥时候开学啊?”
慕急:“后天。”
申濂:“大字不识几个,你还去念书,能念出什么名堂来!”
慕急:“只要我爱念,总能念出名堂。”
申濂:“听过什么叫天赋吗?你压根就没天赋,你还念书,我看啊,就竹子,我孙子,那才是块念书的料!”
慕急嘴里小声嘀咕道:“念书的料,都到了牢里,还念什么书!”
申濂:“你嘴里边絮絮叨叨的嘀咕什么呢你!”
慕急:“没什么。”
申濂:“等竹子出来了,我也给他报名,让他念书。”
慕急:“你念了几年级?”
申濂:“我们那时候哪有什么这些!我们那时候,都是念学堂,老先生拿着戒尺,念错了写错了就打,我那个时候是班里面最认真的一个,但还是免不了挨打,哪像你们现在,边玩边学……”
慕急:“难怪你写的字顶好。”
申濂:“那是,我的文章和字,那是头等的,想当年,我媳妇嫁给我就是看准了我的才华。”
慕急:“那……那你怎么沦落到现在这个鬼样子?”
申濂:“什么什么鬼样子,您能不能好好说话,什么鬼样子,我怎么了?”
慕急:“在我看来,你念书也没念出什么名堂。”
申濂:“我念出名堂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慕急:“那你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呗!”
申濂:“嘁!我才懒得教你呢,爱谁教教去,我只教我自己的孙子。”
慕急:“哼!谁稀罕!”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唠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