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狐圣的回忆

睛，但那双眼睛却让他心里不停的繁复痛恨自己！

    魔道曾经对精灵族进行的惨无人道的迫害，最严重的当然就是那强行大乱各种族之间的血缘。那不仅仅是让整个精灵族蒙受了无法磨灭的耻辱，更让他们无法再继续正常生存。并且他们只能任由一切耻辱存在，因为他们无法忍心去消灭自己的骨肉！

    狐圣看着龙筱幽的痛苦，心里复仇雪耻的快感攀升到了极至，激动的颤抖着声音：“主人，您知道吗？我曾经亲手把自己被迫和一个羚羊妖生下的孩子剥皮，生吞。那个孩子长了和我一样的九条尾巴，头上还有两个很美丽的角。花斑的长绒毛，眼里有好明亮的光芒。当时魔军圣主和乌云公主正在观赏观赏着羚羊产子，我忍耐不住冲上去把她和才出世的孩子撕成了碎片，然后疯狂的吃了个干净。那时我彻底的疯了，我嘶鸣着冲向了魔军圣主。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我竟然打翻了十大魔将里的两个冲了过去。可是，我最后像只软弱花猫一样被他提在手里。我永远也忘不了他当时对我说的话！嘿嘿！挺不错的嘛！你们这些下贱的生灵只配为我们表演，让我们高兴一下。看在你今天表现不错的份上，我要好好的赏赐你，我要再赏赐你一顿美味。现在你去和那只雉鸡精生个杂种出来，然后，呵呵，你可要好好表现啊！哈哈……”

    狐圣错落有致并且韵味十足的每一句话，听在龙筱幽的耳朵里都让他感到痛不欲生。他无法接受自己残酷、恶毒，而且无耻到极点的同族！更为自己有个那样不堪的父亲而懊恼不已！“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狐圣，你就别说了！你没看到公子很难受吗？你怎么可以……”

    狐圣根本不理龙筱幽的痛苦，和念灵的不满，依旧淡淡笑道：“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我亲手杀掉并吞噬了自己几百个配偶和孩子。我让魔道的人看着一切，并且向他们表现的快乐无比。为了讨他们的欢心，我做了世上一切无耻下贱的事。和我交配过的生灵里有鸡，有羊，有牛，有兔子，还有鬼和人，以及被抓住的神仙，甚至还有他们的同胞，犯了罪的魔！他们连自己的族人都可以那样对待，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渐渐地，我的存在让他们快乐到麻木，并且转化到了恶心！我这样已经疯了的东西，再也不值得他们浪费时间了。而我的下贱，更让他们觉得我不配脏了他们的手。所以，他们连杀我都已经没人愿意，只在我身上烙下了个‘贱’字，然后把我赶出了魔道……”

    说着，狐圣露出后背，一个大大的鲜红“贱”字，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我回到了精灵族地，连同我的一切也被传遍了整个精灵族。我被所有人痛恨、鄙视，连我的父亲都以有我这样的儿子为耻辱。可他好像忘记了，是他把我送上了绝路，是他自己把我逼上了无法改变的绝路。我恨！我怒！我诅咒魔军圣主有朝一日也要承受和我一样与自己亲生孩子相互啮噬的痛苦！他一定会为自己所做出的一切付出代价，他一定要承受比我更重千万倍的痛苦！而如今，真是恶有恶报啊！哈哈……！我的诅咒竟然真的应验了！哈哈……”

    龙筱幽感到腹腔一阵阵抽搐，恶心的感觉直冲咽喉，不禁俯下腰一阵阵干呕。可呕出的除了粗重的喘息呻吟，便只有无可抑制的痛心苦水……！

    “是报应！”龙筱幽痛苦的想着，一切都是报应！魔军圣主让精灵族成为杂种族，而他自己却与精灵遗族的公主相爱，并且生下了个人不人，魔不魔，神不神，妖不妖的天字第一号杂种！

    并且，他将要为此付出无可估量的代价。也许，因为这样一个世界上最杂的杂种，他将要付出毁家灭族的代价！

    龙筱幽恨！可他不知道该去恨谁！恨狐圣告诉自己的一切？但狐圣所承受的难道不是更多！他又要去恨谁呢？父债子还，他凭什么恨！

    而如果要恨自己的父族，弱肉强食，这本来就是大自然唯一的真理！他又能去恨什么！他只有恨自己，他恨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上！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早早的灭迹在几度轮回里！可是，恨就有用吗？一切都已经不能改变了！

    一拳击在几步外的巨树上，一排十几棵大树轰然颓败。龙筱幽颤声呓语着：“你想报仇吗？好的，你来杀了我吧！为了你的族人，为了所有的受害者，也为了你自己，你快点来杀了我吧……”

    龙筱幽感到自己的眼睛里已经溢不出什么了，干涩肿胀的瞳孔里已经充满了凝血，让他连眨下眼都困难！五个女子连忙上来安慰，狐圣凝视着他缓缓道：“不用急，我的话还没说完……”

    “你别再说了……”

    “让他说……”

    狐圣淡淡扫视了一眼一口同声的五个女子，看着龙筱幽淡淡笑道：“我回来了，可我却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死！没有人同情我，也没有人可怜我。所有人都鄙视我，憎恨我！他们都忘了，我虽然闯了祸，可我受的所有折磨都是为了他们，我可怜的族人们……！我当时绝望极了，我突然开始憎恨整个世界，憎恨一切，所有的一切！那时候，我离开狐族四处漂泊。只要有人见到我，他们都会满脸的鄙视和不屑！而我，无论是谁那样对我，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把他吃的骨头都不剩！就在几个纪元前，我已经吃掉了很多的生灵，却竟然在无意中就练成了一种奇妙而且很厉害的法术。那以后我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可就在我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却传来了我父亲即将去世的消息。我虽然恨他，可却无法强迫自己不去再见他最后一面……”

    此时念灵插口道：“父子天性，血浓于水，即便是有再多的仇恨也是无法磨灭的……”

    狐圣深深看了她一眼，缓缓叹道：“我回去的时候，父亲已经奄奄一息了。他把代表狐族族长的法器传给了我，只告诉了我一句话：有舍才有得，舍了多少，便将得到多少……！那句话我苦思了很久，直到又一次的正邪大战爆发，众神命令狐族贡献一千个奴役，那时我才明白它的意思。因为在我首先为族人贡献出自己的时候，我第一次听到了族人们对我这个族长真心的呼喊！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什么事都将有所付出，才会有所回报。我身为族长，就有责任保护自己的族人。当我带领族人为众神奴役的时候，我却享受了从未有过的忠诚和信奉……！”

    幻灵缓缓接口道：“有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你为族人做了奉献，他们当然会回报你真诚，这并不奇怪！”

    狐圣淡然一笑，点点头：“是啊！我虽然明白了这一点，可那似乎已经晚了！因为，那时我已经踏上了另一条，比魔道更凶残，更血腥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