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将她放弃,那我有何孝义可言?再者——”
苏倾颜视线落在越氏脸上,目露玩味:“生而为人,哪有认贼做母的道理?”
被她那双若深潭一般的眼睛盯着,越氏有种被看穿的心虚感。
她身子抖了一下,面色越发苍白。
“荒唐!”苏长近见她又开始胡言乱语,气的吼了起来:“你要认那个贱人做母亲我可以不反对,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越氏对你疼爱有加,就算不是亲娘也胜似亲娘,你不感恩便罢了,竟还恶语伤人!这就是你的教养吗?”
他舍弃自己的涵养,就差指着苏倾颜的鼻子骂了。
苏倾颜对他的叫骂置若罔闻,她用力将越氏拉到一边,用着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我母亲是因为什么死的,你我心知肚明,我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了,你若再敢在我面前蹦跶,就休要怪我不留情面!”
语毕,她又将越氏推回苏长近身边。
“父亲,你若真心逐我出府,就请写下断绝书,我立马收拾东西走人!苏家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我便去外祖家,相信外祖很愿意收留我,更愿意给我一口饭吃。”
“你若反悔了,那就请出去吧,夜已深,我困倦不已,就恕不远送了。”
“你!你——”
她这姿态太嚣张了,苏长近气的手抖。
可惜你了半天都你不出个所以然来,平白将自己气的面红脖子粗。
就当他快要气的厥过去时,越氏凑到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他目光暗了暗,骂了两句“不孝女”后甩袖走了出去。
气呼呼的来,更加气呼呼的走。
苏倾颜连个眼神都欠奉。
苏长近一走,越氏脸色就变了,阴沉的似要滴出水来。
她刚走两步,苏倾颜就叫住了她。
“不知我母亲的嫁妆可整理好了?若整理完毕,明日母亲便将剩余的嫁妆归还于我吧,我年纪也不小了,该学着打理这些东西了,还望母亲早些将东西送到我的玲珑苑来,我好登记入库。”
“东西太多了,还未整理完毕,过些时日吧。”
越氏皮笑肉不笑的应付两句后,忙不迭失的走了出去。
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苏倾颜勾唇一笑,眼中冷光毕现。
*
刚把房门关好,回头就见夜司寒站在身后。
他静静望着她,眼眸中充斥着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你在想什么?”
越过他走到桌前,苏倾颜坐下来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往前推了推。
夜司寒走过来,接了那杯水,一饮而尽。
将杯子放下那刻,他认真说道:“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我可以帮你。”
“哦?”苏倾颜玩味一笑:“你如何帮我?”
“你……”嫁给我。
后面三个字,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以现在他的处境,将她拉到身边就相当于置她于危险中,他尚不能自保,如何去保护她?
罢了,再等等吧。
有些事情,得加快速度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
他的欲言又止引起了苏倾颜注意,目露狐疑。
“没事,今夜我到此就是想要提醒你,有人在调查你,你最近行事小心一些!夜深了,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说罢,也不待苏倾颜回答,跃窗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