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承认吧

    2018年“告别仪式”之后，回学校之前，我去P市咨询申请研究生的事儿。

    偶然看见微信列表里的一位好友，是她以前的同桌和闺蜜。

    也许那不能算偶然看见，可能我就是想联系她。

    我和她自从加过好友之后似乎从没说过话，不过大概这也是她还在列表里的原因吧。

    因为第一次去北京，记得她曾经在北京艺考，所以想问问她北京有什么特别好玩的地方。但没想到的是，我们在北京的日子恰好重合，正好可以抽空见上一面。巧合之下，她主动提出可以约个咖啡，我欣然同意。

    那是高中毕业之后，除了两位曾经非常要好的兄弟以外，第一次再见曾经的同学。

    “放假的时候就会出去找点事做，咖啡馆，翻糖工作室呀等等。”

    “哎，这个我知道。”说着她拿出手机在大众上找出了一家N市翻糖蛋糕店，然后问我：“是不是这种？”

    “嗯，对，不过我们也会做甜品台，会更大型一些。”

    “我正好过两天要过生日，正打算订一个呢，你帮我选选哪个比较好看！”

    “好啊，你喜欢什么样的风格？”

    ……

    她给我看了一款淘宝蛋糕。我说：“这种就不是翻糖了，应该是韩式裱花，原料是豆沙。”

    “真的哎！你怎么这么厉害！”她把商品页面往下翻了翻之后感叹到。

    ……

    那天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们居然会因为蛋糕而找到共同语言，想象中可能的尴尬完全没有出现，过程无比欢乐。聊完之后，她陪我去了一个她非常熟悉的网红商场逛了一圈，还在楼下合了影。我们相约回N市再约。

    回到N市之后，因为在H区解构主义建筑大师哈迪德的大作里，新开了一家豪华酒店，而我正好买了它酒吧里的鸡尾酒券，所以我便约她一起去。

    那天晚上，鸡尾酒品得很开心。在聊星座心理学的时候，意外聊到了她。

    也许不能算意外，可能就是我想了解她的近况。

    ……

    “你可能觉得她俩脾气相近，强强相克，但她俩在一起经常会吵架，有时候挺不开心的。”

    “互相都很在意彼此才会吵呀，这说明还是有感情的。”我换个角度解释道。

    “嗯……也有道理，要不然都懒得吵了。”

    她和我分开之后，已经谈了恋爱。我认识她现任，曾经也是同学，虽然感情看似不稳定，但已经在一起一年多了。

    如果说听完这些消息，内心却毫无波澜，那是不可能的。而波动的表现就是，那天晚上我的话很多，借着鸡尾酒那点酒精力度，把我和她的感情几乎从头至尾聊了一遍。

    “她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但是需要很了解她的秉性才能很好地长久相处。”

    “你这么一说我能想起来，我高一刚认识她的时候，当时和她聊起明星，她立刻对追星表现得特别不屑，但和她相处的时候就还好，但这得是和她朝夕相处的人才能感受更明显。”

    “对事不对人，比较率真。”

    “对对对。”

    ……

    “但是如果没有认识她的话，我整个人生轨迹大概会完全不同吧，比如我可能根本就不会经常做手工，也不会对蛋糕这些东西感兴趣，也根本就不会去做面包、翻糖了。”

    “那她对你来说，算是很影响很大的人了。”

    “当然，至少在现在的心境下，对她怀有很多感激吧。”

    “那你们毕业之后直到现在都没有再有过任何联系吗？”

    “我刚才不说了嘛，联系方式都删了，手机号也换了。不过我们曾经有一个四年的约定，如果四年之后有缘的话还会在一起。”

    ……

    “没事，还有我呢。”她笑着说。

    那天晚上我心情很复杂，无法解释为何复杂，也无法描述如何复杂。

    辗转一夜。

    也许从我联系她闺蜜的那一刻起，我就该承认：我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