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府。
帝国的首都,也是帝国繁荣的核心。连续数百年远离灾厄发生地,从未遇灾的经历让这座城成了最不相信末日的城市。
中都府是一座复杂的巨城,说它复杂,是因为其原本只是一座规模一般的盆地城市,随着这五十几年的发展,人口爆发,中都府不得不向外进行了五轮扩建,每轮扩建都在原本的城墙上开孔,在外围拦起一座新城,让这座城市变得空前巨大,同时因为区域镶嵌,城墙交错,府内建筑走向变得极其复杂,一旦有事,交通就会陷入一片混乱。
中都府东南方向的通济门在多个路口的交汇处,是出城的主要通道,京河亦从此门流出,使得此地曾经终日风帆樯橹交错,车轴马轭相接,路两边草市风行。
此时,通济门的草市早已经被官府关停,小贩们都跑去了便利性差一些的正北侧紫薇门,除了水运还在京河上源源不断地向首都运输粮食物资外,这里的常规陆路也已经被彻底封停,路面见不到一个平民。
取代百姓们的,是官车,从城内连续不断鱼贯而出的官车,与从城外进入城内的官车相互碰撞。已经进入城中的官车有近百辆,而出城的城外官车首尾相接,竟然排列了整整二十里。
这些官车并非个个都形制考究,有些颇显粗糙,可以看出里面的使节官爵相差很大,但无一例外,上面都插了一面镶边锦旗,上书四个大字“奉旨探查”。
奉旨探查,就是奉皇帝的指令,探查全国各地,观测天地水文,目的只有一个,找出迹象,吗,指示出可能发生什么样的灾厄,以及发生点。
没有准备就到来的灾厄可能会毁灭帝国,就算再多的人,再多的迹象认为灾厄的轮回已经停止,皇帝也不能放任风险置之不理。
这项奉旨探查的行动,从物华二十四年开始大规模实行后,就从没有间断过,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十五年一无所获了,最近两三年,朝廷不停加大探查队的密度与投入,才使得城外形成了这样终日不绝的景象。
百姓对损失一个城门的通行选择而感到不便,也对物力的持续**费感到惋惜,但出于对未知的敬畏,也算是支持这项持久的事业。
今天的城门,还是一样沉闷而繁忙,两向的马车正顺着车辙匆匆赶路。
一位骑马的中年男子突然从车流的侧方出现,等了不到几秒钟,就开始做出了危险动作:向后拉着马头用脚催马,跳着跃入了车流的夹缝中间。
车夫控制着该处车流的走向,这些人都是些驾车驭马的好手,但通济门前几十年稳定的双向路线让他们都疏忽大意起来,因此任何一个意外都足以扰乱他们的车流。
马夫乱了手脚,有人出手拉绳停车了。
大部分车都停在了原位,但车辆的种类不同,其中有些车辆太厚重,惯性也大,前方的马匹被车身推着停不住,不得不转身偏头起来,将车子也带的歪歪扭扭,路面一下子就变得逼塞得很。
其中高级官僚乘坐的冠盖重车受损最严重。因为出城的线路固定了几十年,所以地面早就形成了致密深厚的车辙,重型车最方便的走法,都是把轮子放进车辙顺着走,马匹受惊后,只要一个扭身,一侧的车轮就直接偏出了车辙,该车就像脱轨的火车,直接连着驮马横着翻在了路中央。
一辆车翻车不要紧,就怕后面还是跟着一批停不住的重车,此时正值辰时,大量受命的大小使节正往城外赶路,还没等城楼上的传令兵敲鼓报信,就连着涌上来五辆,后面的头顶着前面的臀,一辆一辆全部翻在了路中央。
一时间,偌大的通济门楼下面,竟全是摔倒和歪扭的马车,躺在地上被压还在挣扎的马匹,满地是马夫和从车里爬出官僚,四处都是摔开的箱匣。许多人和马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周围都是一脸懵逼。
守门将领本在城楼上悠闲的坐着,他一边喝着解暑的凉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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