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疲于奔路,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乔装打扮的模样,再望望身边的司空云风,忽然有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她其实,并没有那么真正理解,或者说是懂得身边这个男人。
很奇怪,这种感觉一旦萌芽,便像一颗种子在她的内心深处扎了根,时不时出来像挠痒痒一般,挠她两下,有时她的思绪被骚扰地有些不耐烦,她便会随手一顿挥舞,自言自语“哎呀你走开”,欲将脑中这个讨人厌的小人儿赶跑,这俄而怪异的举动引得司空云风头来诧异的眼神。
“你怎么了?白矖。”他关切道。
白矖一时无所适从,只是尴尬一笑:“没,没什么,方才有只小蝇虫飞过,哈,哈!”
司空云风便收去温柔,不再言语,转瞬间眼神中掠过一丝毅然决然的表情,那是一种让人产生距离感的疏远。
“走吧,再有一日的路程,便能到京城了。”说罢,他紧了紧胸前那长长硬硬的东西——那道密令。
“此行,你可有把握?”白矖忍不住开口问道,话刚一出口,又有些后悔,恐是自己这番干涉,是否踩踏了对方的底线,她不禁嗫嚅道,“我是说,我们两个生面孔,不知魔域是否有魔域的规矩?”
司空云风淡然一笑:“莫说区区规矩,纵是刀山火海,我都要去闯一闯!只是……”他停下步伐,侧过头,一脸认真地柔声道,“只是委屈了你,与我一起浪迹天涯,没有丝毫安稳的日子可过。”
这句话像一汪清泉,缓缓地、无比温存地趟过心头,白矖原本略有些焦躁的心,瞬间如沐春风一般舒畅了下来。
她垂首娇羞一笑,道:“有你这话,便已足够。”
司空云风抬起手,在她乌黑亮丽的发簪上轻轻拂过,继而手一收,侧身将白矖整个人一股脑儿揽入怀里,另一只手抄过后背,轻搭在她的水蛇蛮腰上,额头轻轻一吻,他呢喃道:“白矖,此生能寻到你,定是我司空云风上辈子积下的福泽!”
“那你听好了!”白矖扬起脸,秋水眸子里处处闪烁着俏皮的可爱,“你若负我,我便叫忘情断了你的无邪!”
司空云风不禁失声笑道:“无邪可没那么容易折断哦……那是蓬莱阁的掌门剑!你说说你,有时真是个孩子!”
孩子?
他没想过的是,白矖活了多久?他司空云风这具轮回的身体,才活了多久?
二人正卿卿我我,耳鬓厮磨地说着闺阁话,忽然,耳畔一阵窸窣,有什么东西,在百丈开外的山地上,贴着草儿擦过,以闪电般的速度蜿蜒逼来。
二人默契地对视一眼,一个纵身,跃上了身旁的高树。
定睛一看,果不其然,是一条碗口粗的青蛇!
月光穿过稀稀疏疏的叶子撒向大地,林子里一片斑斑驳驳,明暗相间。那大蛇滚过草丛时,刮到一旁的荆棘,发出一阵哔啵的声响;翡翠石般的蛇鳞时不时闪过一丝锃亮的青光。
司空云风攥紧了拳头,神色凝重地看着那颇具敌意、来势汹汹的蛇妖,他将手轻轻搭在腰间的佩剑上,然后保持纹丝未动的状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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