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夜探齐家

    “你又想干什么，不会是想去与那位齐将军，私会吧！”颜玄梓一句点破澜儿的小心思“什么私会，我只是有点担心而已”本来想否认的，可话到嘴边却变了“担心？他不是进京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就是他进京了才让人担心”颜玄梓从京中这些风言风语中也了解了些齐昭的‘背景’，可真正见到齐昭，却觉得传言不可尽信“那你是想……”“他今晚应该会去齐府，我想去看看”“应该！若是他不去齐府呢，你不害怕”澜儿很怕黑还有鬼，而齐家旧宅，白天都没什么人想要靠近，可何况是晚上“子……子不语怪力乱神，嗯”为了安慰自己澜儿还重重的点了点头“你啊！还真是应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话，竟能为他做到如此，希望那位齐将军对得起你这番深情厚谊才好”颜玄梓一边说，一边迈步进了里间柜子那，找出两件男装“我对他，是同情吧！我是可怜他的境遇，不是你说的那种才对”颜玄梓对于她的话不予置评，将衣衫递了过去“要出去便早些出去吧！反正如何你身边都会有人庇护，陛下也总会知道”“你要一起去”“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咱们一起，早去早回”颜玄梓拿了其中一套“还是你最好了”澜儿扑过去抱住颜玄梓撒娇“别闹了，快换衣服吧！”“嗯嗯”两个人换了衣服，从颜玄梓的房间窗户跳了出去，虽然知道会有暗卫跟着保护，可明面上还是不带人的好，毕竟她们两个都是未出阁的女子，大半夜出去‘私会’男子，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过带路的都是澜儿就是了，虽然以前澜儿也借过路出去，但是大都是去逛逛市集庙会，颜玄梓对此也没什么兴致，自然也没跟着她一起出去过，这也算是第一次，偷偷溜出来。看着澜儿熟练的从狗洞钻出去，还在墙外小声的催促她，颜玄梓突然有点后悔跟着她出来这个决定了，不过还是狠了狠心，趴在地上爬了出去。不过颜家可不比宋家是齐府的邻居，她们两个还要走上一会儿才能到齐府，不过好在出来的早，还未到宵禁之时，倒是不必费心躲避兵卒，天上一轮满月照影，各家门前也都挂了大红灯笼，倒是映的夜色少了些许寂寥恐怖，而且有人作伴，确实少了很多胆怯。

    齐昭从宫中出来，先是和纪云亭去了客栈，吃了点东西，齐昭便自己出去了，纪云亭是想跟着他，让齐昭阻止了。这次他并没有到正门去，而是从他和宋晗小时候常出入齐府的地方进的齐府，不过就是进来的方式换了而已，从前是爬狗洞，现在是翻墙罢了。如今的齐府很是荒芜，十几年无人踏足，草木无人修剪，早就肆意而生了，好在如今是春时，草木不盛。迈步像里面走，视线中的一切都和那天差不多，他脑海中那天的记忆，加上台阶上还有那天留下的血迹干涸后的痕迹，栏杆上刀剑的划痕，仿佛那天的一幕幕正在他眼前重演。走进齐征的书房，原本书房的书架倒在地上，屋内一切都是凌乱的，没了当年的样子，从窗户跳出去，到了齐征抛开他的地方，那时候他还以为是为了救自己，自嘲的笑了笑，或许时间真的能治愈一切，如今即便又来到这，到也没那么难过了，只是越发觉得讽刺罢了。到了后院，血迹打斗的痕迹更多了，而齐征和他夫人的院子，打斗的痕迹更多，看着这里的一切，齐昭更是难掩恨意，设计了一切，自己未出生便设计取自己性命，就是为了这里的主人“齐征，你还在看这一切吗？你可看清了回来的是谁，你要护的人，你最好祈祷她别来送死，不过就算她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杀了她”转身离开，路过了儿时习武学文的地方，这些都让他没什么留恋的，顺着记忆里的路，站在小院的门前，迟迟不敢踏进去，或许这正是近乡情怯了。犹豫了半晌，还是推门进去了，或许是上一次澜儿来的时候对这里稍作整理了，这里倒是比别的地方整齐了些，不过也是这种小院子，估计抄家的人也不会想要进来才对。这里的每一处都有他太多的记忆，进了自己的房间，一切都是记忆中摆放的样子，找了一盏油灯，拿出火折子，点燃。又去了母亲的房间，当年他们之间最后的画面，涌上脑海，挥之不去，这里才是他心痛的根源，当柳叶刃被甩向自己的时候，那一刻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那种绝望他永远都无法忘记。手拂过妆台“为什啊！我可是你儿子啊！为什么，为什么”齐昭低着头，眼泪一直在他的眼里打转，闭上眼，一滴泪落下，滴入妆台上的灰尘里，澜儿她们看到的便是这样的齐昭，澜儿走了进去，颜玄梓识趣的并未打扰，站在门外。澜儿走进了齐昭才发现有人来，下意识反应抽出靴中匕首，抵在澜儿脖颈处，澜儿吓的不敢动，闭上眼睛，等齐昭看清了来人，放下匕首“公主殿下，你怎么……”“呼，吓死我了”刚刚悲伤的气氛倒是有所缓和了，澜儿拍着自己的心口安慰自己“是臣鲁莽”“是我擅自来的，怪不得你，而且就咱们几人在，你就不必如此拘礼了，你还好吧！”齐昭转过头看向别处“还好”至少比自己预想中要好的多，澜儿转过身看着他，突然伸出手抱住他，齐昭身体僵住，咽了咽口水“公……公主，男女授受不亲”“小时候，受伤难过，我母后就会这样抱住我，我总会觉得有了靠山，而她的怀是最安全的”虽然齐昭还是僵直这站着，可却也没再说出拒绝的话，而澜儿也只是报了一下就放开了他，被放开，齐昭立刻退了一步“多谢，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