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文终究是与自家老爷子不一样,老爷子那是倔驴子,不懂得变通,但是安兴文懂。
老爷子那是对皇室忠心耿耿,自然不会同意信王造反这一事。
只不过有了白云书院内的三个老头过来了,觉着自己去了也多余,所以便只安排自家孙子过来长长见识。
但是老爷子万万没想到这小崽子会阳奉阴违,对于安兴文来说,入京张家势大,唯一的破局之法只能剑走偏锋让信王进京。
而且不论最后谁胜了,大周依旧是那个大周。
更何况因为自己祖父的关系,对于即将到来的乡试以及在之后的会试和殿试都很麻烦。
即便考上了,将来为官未必不会被张系官员打压。
所以......
听到这里,船舱内的高秀恒差点就哭出来了,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师是不会骗我的!”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恨不得收回这句话......
书院内
三个老儒生齐齐一口茶喷了出来,一开始还以为安兴文是打算出手了,三个人心中还稍稍放心了一些。
安兴文这个人他们是知道的,很不错的苗子,即便其老爷子恶了张明升,但是可以收入为其他人地下的门生故吏也不是不行。
毕竟官场这种事谁都说不准,说不定明天谁谁谁就革职、流放、满门抄斩了呢?
多点人才储备总是好的,不然到时候位置空出来,自己能塞人却手头没人,白白送给政敌那不是很难受?
有备无患不是嘛?总得多找几个备胎!大周这辆大轱辘马车可不能因为少了某些官员而停止在路上!
可是!万万没想到啊!
这么看好的个孩子,咋就突然背刺了咱……
三个老儒生一时想不通……
不仅如此,江陵学府的部分学生也想不通。
“安学长,我们……”有学子察觉不对。想要开口。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迎来了安兴文的一道冰冷的眼刀。
“此次是谁带队?”安兴文淡淡开口。
“是你……但是……”说话的人还想说点什么。
“没有但是!”
“不是,安学长你看那个!”说话的人特委屈的用手指了指。
安兴文顺着手看过去。
只见船上的小书童不知到从哪里弄来了两条横幅,穿在棍子上立了起来。
岸上众人放眼望过去只见到:一首诗
“久闻江南多才子,
何缘小儿赋新词。
双手若捧圣贤书,
满嘴荒唐糊涂言。”
说有人一时间都愣住了?啥意思?欺人太甚啊!
这就是赤果果的挑衅啊!
欺负我们江陵无人乎?!
靠!要不是没有人会拦着,我都想上去揍他丫的!
特别是安兴文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随即就是深深的不解。
明明刚才自己都已经表态了,而且也能感受到对方似乎也不想继续闹下去,毕竟对方目的已经达成了。
书院内的几个人也是疑惑,啥情况,乘胜追击么?
连着打着不搀和的心思的白凤平也都有些傻眼,这是要搞事情啊。
不过三个老儒生还是有些小窃喜,这样一来安兴文就不得不出手了。
白凤平则是忽然觉得这一招有点眼熟,已经确定了对方应该是自己某位师兄弟的弟子了,就得分析出是哪一位。
“有点像是江佳年或者杨和才能干出这样的事……”
不过这样一来就不能让白云书院这边出手了。
倒不是说白凤平害怕或者是不想伤了师兄弟感情,而且一开始他就不想掺和到这件事里来,二来也是那些师兄弟都知道白云书院是他的地盘,这样还敢上门搞事情,那就是有备而来。
对于这种不请自来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置之不理,此时无招胜有招!
“王鹤麟在外头应该能懂我的意思吧?”白凤平摸了摸下巴,眼睛不着痕迹地撇过对面三个老头。
对方三个老头在这看着,也不太方便给王鹤麟传信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