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太监如狼似虎的冲了上来,不由分说就将夏雪倾按在了地上。
看着那根长约四寸,带着凹槽的尖锐银针,夏雪倾不由冷汗外冒,惊叫道:“夏冰漪,你如此对我,就不怕父皇夜里来找你吗?”
夏冰漪惊慌的躲到到了齐景澜的身后。
“皇上,我好怕啊!”
齐景澜轻拍了夏冰漪一下。“没事,有孤在。”
又对夏雪倾冷冷说道。
“毒妇,竟敢如此诅咒孤的爱妃,给朕狠狠的放她的血。”
太监一声狞笑,寒光闪闪的针尖已狠狠的刺进了夏雪倾的胸口。
一阵剜心的刺痛,一缕嫣红的血液顺着凹槽流了出来。
“啊!”
夏雪倾疼的浑身抽搐,嘴唇发紫,冷汗已然湿透了衣襟。
齐景澜冷眼看着,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夏冰漪嗤了一声。“还挺能忍的,再扎深一点,务必得保证是心头血。”
“是,娘娘。”
太监抓着夏雪倾头发,又往她伤口里狠狠的刺了下去。
“啊!”
夏雪倾惨叫一声,脸瞬间白如纸色。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仿佛一只垂死的野兽,瘫在地上无声的哀嚎。
齐景澜冷冷扫过,阴鹜的目光微有起伏。
“够了,孤不想这么快就弄死她,拉下去包扎。”
“皇上!”
夏冰漪似有不满,拽着齐景澜的袍子撒起了娇。
“只要她活着,你要几碗都不是问题,吴太医,去给娘娘熬药吧。”
齐景澜袍袖一甩,大步走出了锦翠宫。
一个时辰后,夏雪倾再次从黑暗中醒来。
入眼便是三个大字,御书房。
“父皇?”
她下意识的看向了正殿,却见齐景澜阴着脸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端着粥碗的小太监。
“是你?”
夏雪倾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放肆。”齐景澜眼眸一冷,阴沉的说道:“你如此目无君上,实在是该死,若非为了漪妃,朕岂会留你。去,把这碗生血汤给她喂下。”
果然是为了夏冰漪,夏雪倾笑得讽刺。
那她算什么?
那年她顶着风雪跑到赫兰候府送香囊,他心疼的攥着她快被冻僵的手,恨不得将全府的火炉子都搬过来。还有那日暴雨,皇宫遭了厉雷,他怕她害怕,擅闯入后宫,还差点被当成贼抓了……
这些,难道都是她做的梦?
蓦地,下巴一阵剧痛。
一双怒火生腾的眸子出现在了眼前。
“你笑什么,你以为孤在疼惜你?”
她怒极而笑,嘶哑的说道:“我只是在想,我死了,你的漪妃岂不是没得治了。”
齐景澜再次被激怒,他伸手抢过了粥碗,朝夏雪倾猛灌了下去。
“不管你怎么用言语相激,孤都不会杀你,把它给孤喝下去。”
腥涩的味道让夏雪倾一阵作呕,齐景澜冷哼一声,手却越发的用起了力。
“唔……放开我……”
暗红色的汤药顺着夏雪倾白如玉瓷的脖子留下,染脏了整个衣襟,齐景澜闻着也是反胃,不由狠狠将她甩到了一边。
“你这种贱婢怎配孤亲自动手。”
夏雪倾用手撑着床,动作牵动了伤口,雪白的绢布慢慢侵染了一层红。
齐景澜扫了一眼,心头莫名火起。
“滚,不要脏了孤的床榻。”
夏雪倾抿了抿嘴,拎起绣鞋,踉踉跄跄的离开了御书房。
宫里的丫头和宫女显然知道了她的事,都如瘟疫一般躲的远远的,这其中不乏有些熟悉的面孔,却是连看她一眼都不敢看,生怕自己给连累了。
夏雪倾眼底酸涩,她不怪她们,大夏的公主尚且自身难保,何况是伺候人的奴婢。
转身之际,却撞上了一个人。
“奴婢该死。”
夏雪倾慌张的低下了头,却被那人给扶住了。
“雪倾,是我啊,你……你这是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让夏雪倾全身发颤,眼泪忽然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苏……苏大哥……”
身子一软,朝那俊美的戎装将军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