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逼供的,还是兴师问罪的?”平嫣双眸湿润,歪头问。
华乐谷一拳打在平嫣脸颊旁的墙壁上,额头青筋暴起,“多少人见你闯进尤理的府邸,你敢说自己和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那么着急回昌都,是不是要提醒他尽快逃离?东宫大火是不是你安排凌栀做的?锦儿他还那么小,一口一个母后地叫你,他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两行清泪滑过他的侧脸。
平嫣伸手想为他拭泪,却被华乐谷一把抓住,那份力道让平嫣痛得眉头紧蹙,半晌才得以抽离。她揉了揉红白相间的手掌,身体放弃抵抗般松了劲儿,缓缓开口,“其实我早就明白,一旦有一天你知晓了我的身份,那么我从前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甚至发生过任何可能和我有关的事,都会被你拿出来,以一个看待细作的眼光重新揣度审视。信任这个东西,当真脆弱的紧,一句假话,过去的每一个字都会被当做谎言。是我高看了自己,以为你对我真的会不论是非。说到底是我骗你,本就不该抱有你会无底线信任我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如今败露,我无话可说,但凭处置。”
华乐谷蹙眉纳闷,“你,你都不求一下我吗?”
“即便你心软留我一命,也回不去了,不是吗?”
“你这是,承认那些都是你做的了?”
“华乐谷,你已经认定是我做的了,承不承认有区别吗?就当是我做的好了。”
华乐谷一把抓住她的脖颈,连她的脑袋一同撞向墙面,“你不要跟我含糊其辞,我要听真话!”
平嫣双手握住他的手臂,却无从挣扎,从喉咙里挤出浅浅的声音,“真话是吗?华乐谷你听着,我不仅杀了你这个孩子,还杀了你另一个孩子,我肚子里的那个,记得吗?”
华乐谷眉间一紧,“那个,那个死士…”
“我让人安排的,”平嫣诡异地放声大笑,“没想到吧?我不说你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但你好歹是孩子的父亲,应该知晓是谁谋害了他。”
华乐谷的手加重了力道,咆哮着:“那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是不是疯了?是不是疯了?”
“疯了也是你华乐谷逼疯的!!!”平嫣也吼着,丝毫不示弱,“我就是要报复你,哪怕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华乐谷蓦然松了手,“你,是因为恨我?不是为了容赤?”
平嫣抚了抚自己的脖颈,用愤恨的目光盯着眼前的人,“华乐谷,我的确是容赤细作,从一开始就带着汤平嫣的面具潜伏在你身边,伺机而动,也的确为容赤做了很多事,大部分都于你不利。我承认我是骨子里的恶人,可你呢?你承认我们是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吗?”她苦笑着恸然泪下,“你当着海生的面,凌辱我,当着我的面,刺死海生,把我像燕雀一样关进金丝笼中,成为你的玩物,桩桩件件都不是一个良善之人能做出来的吧?这些是为了谁呢?为了你自己!你可能永远无法想象那天的场景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它不仅仅是羞辱,还是伤害,是控制,是凌驾,我难道不该恨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