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红和鱼白动身去往鱼白所说的地方时,无秘派的人也动手了。
扬州,诗仙李白曾写下“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的传世名句。七月的扬州,繁花似锦,很烟火,很胭脂,也很庸俗。
薛七在顶替着被他杀死的无辜老汉卖糖葫芦串,他并不是因为家中排行老七所以被叫做薛七。无秘派的弟子是没有家人的,只有代号。
他是在最后的考核中连续杀死了七个师兄弟,因此出关,被凌总管赐名薛七。
今日只要完成这单任务,凌总管便会亲自传授他无秘派最高武学——封识决,封人五觉而杀人,醒来后看着他们手脚并断,无法开口求救的绝望,最后痛苦的流血而死,薛七想想都有意思。他抿了抿嘴唇,让路过的人还以为这个矮瘦小贩饿的已经对自己的糖葫芦要下手了。
他的目标就在对面的教司坊门口,两位衣着华丽的公子哥摇着纸扇侃侃而谈,任由门口的老鸨口干舌燥的拉客不为所动。
他们两个在等人,薛七杀过很多人,很有经验。他的目标,便是其中一绿衣公子,没别的缘由,父辈商场上的纠纷,薛七只管杀人就行。
薛七也在等,他先前环顾过四周,这位绿衣公子心情很好,仅带了两个家仆在一旁唯唯诺诺的候着。但聪明反被聪明误,绿衣公子,家仆,薛七三点一线,他只要动手,这两个愚钝的下人便是自己的登高石。
薛七不急,虽然现在可以出手,但是在封识觉的诱惑下,他需要做到百分百的完美,他在等一个契机,一个能让所有人看不到自己的契机。
绿衣公子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用力地摇了摇纸扇微怒道:“姓林的怎么还没来,说好半个时辰,现在都快一个时辰了,再慢下去,头牌都被抢了!”
旁边的白衣公子安慰道:“我们三家富绅,在扬州多少有些面子,谁敢先抢?你看,林公子来了。”
马蹄声由远而近铛铛的传来,一架华贵的马车出现在二人眼中,也印在了薛七的冷眸里。绿衣公子对着马车喜道:“姓林的,你总算来了。先说好了,萧蔷姑娘归我了。”
薛七内心也在喜,因为契机来了,这辆华丽,巨大的马车便是极佳的遮盖物。只要再过两息,三位结伴的公子哥就有一人要血溅当场。
马车厢架的阴影盖住绿衣公子的一刹那,就是现在!
薛七拔出稻草上的糖葫芦,前端是木枝,后端是自己独造的钢针。他屏气凝神,忽然一股他从未闻过的幽香传入他早已闭气的鼻中,一袭黑光,薛七不见了踪影。
“诶,你们有没有闻到一道香味。”绿衣公子嗅了嗅鼻子,向其他二人问道。
“哪有什么味道,陈兄你想让我请客便直说,今日来晚了,走走走,我请客。”下了马车的林公子伸手一招做请状说道。
“那应该是天气热的出幻觉了,说好了你请客。”绿衣公子喜笑颜开,转头把疑惑抛之脑后。
他们对面的街角,仅剩一杆无人认领的糖葫芦串。
绯间翎漫无目的的行走在屋顶之上,她现在满脑子回响着李红最后对她说的三个字——无秘派。
她想找人问问,但不能就这样的跑到大街上问,都是些百姓也估计问不出所以然,这样的样子也会被官兵注意到。若找看起来像江湖中人问的话,她已在扬州之上找了一天一夜还是没找到看起来有点武学的人物。
难道习武的人都不喜欢世俗艳丽之地么,正当绯间翎要越到对面大红色的房顶时,底下有道凌厉的杀气吸引住了她。
那是个矮小瘦弱的卖糖葫芦的小贩,在绯间翎的眼中,与街对面的红楼门口一位男子身上有一丝黑线,那是必死的杀意。
她眼珠一转,有了想法。
在她来中原的几天里,知道了在阴影中以杀人为生的职业与家乡扶桑的忍者如出一辙。一样的杀人如麻,一样的受人畏惧。这些行走在世间另一面的利刃是没有人在乎死活的,且他们手上沾的人命数不胜数,那就把他抓来拷问一下吧。绯间暗自说着,手掌间的缝隙已经洒上了麻药。
此次中原之行运气真好,绯间翎这样想着。
薛七与绿衣男子有一条线,伏在屋顶的绯间翎与薛七垂直着也连着一条线。薛七看着马车,绯间翎看着薛七。
在马车阴影没入街口的瞬间,薛七动手了,绯间翎也动手了。
能在水上不费吹灰之力打伤鱼白,一个在她看来比鱼白更平凡的杀手会是自己的对手?薛七自始至终都没察觉到自己的杀意。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阴影中,地上薛七的线断了,绯间翎垂直的线化作了实体。那是她自己的钩索,伸展硬如坚铁,收缩软如丝绸。半息时间,顺钩索垂直而下将被麻晕的薛七带上了屋顶。
薛七在昏迷中醒了过来,下意识的想蜷缩反击,发现自己的眼睛和嘴巴被挡的严严实实。他被绑在了椅子上,手脚,脖子,腰部和大腿都被绑住了,且十根指头每根被单独分开绑紧,根本没有逃跑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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