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难事。
九百层以上,原本混沌所占那黑山一层如今已是空无一物,就是如同下面一样的传送法阵也没有一个,让人不禁去想,这一层会不会已是这塔的最高点,再往上的那些层是否原本就是不存在的,虽然塔盖的是这些层数,可也没谁就规定说这塔一定要有那么些层都是可以用来活动的。
既然塔中到了这层后就再没有路,那别管是否有人胆子大的敢上到这里,总是不用担心有人能上去打扰到其中的存在,这倒是个不错的好处。
……在这之上当然是有生灵存在,不然先前混沌又为什么要枯守在这里?老道又怎么会只让他做毫无意义的事情?
通天塔,也就是昊天塔九百层之上,已是再不分层,有的只是一个比下面每一层空间都更为广阔的所在,里面虽听不到鸟语、闻不到花香,可景象还是极为不错的,蓝天白云、青草绿地、山川河流一应俱全,只是少了些生气,相比较这么大的空间,里面的声音少的出奇,如果不看天上白云在慢慢飘动,恐怕很容易把这里当成是个所有事物都已静止的安静所在,此时只有三个男女与一只雪白老虎围在一处。
三个人不只是男女有别,就是年纪也差了许多,最小的一个不过孩童模样,比起‘真生灵葫’那三兄弟也大不了多少,头上扎个短短的朝天辫,身上只围了个不大的红肚兜,手里正捧着个足赶得上他小脑袋瓜儿的桃子猛啃。
一个年纪看上去不过双十二八模样的少女身着同样是红色,只不过她所穿的却是一身火红长裙,裙摆长的吓人不说,领口居然是个深‘v’型的模样,直露出白花花一片如雪肌肤,直晃人眼,此时正一手托腮,一手有一搭无一搭的往稍远处的湖中扔着小石子,好像想从那些溅起的水花中读懂些什么。
三人中最后一人却是个年纪颇大的老者,只看他弓个背,好像连身体都站不直的模样,就让人猜测他的年纪该是老得十分吓人,并不是说他的外表年纪,就是他本身非凡,并不是凡俗人,两者间几乎没什么可比性,可与别的相类种族相比较,他该也不年轻了,手中的拐棍好像是某种藤蔓织成,可看上去却是异常结实,起码看他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下去,也未见这拐杖有什么不堪重负的模样。
眼见那老者轻捋胡须,好像在想些什么,一副不解模样,另外两个家伙又都是那么悠然自得模样,一旁那只白虎却没那么好的耐性,像是打了个哈欠一样大张了张嘴,下一刻居然口吐人言。
“你们三个家伙也真是麻烦,有什么犹豫的,如今事已至此,我们只要等着那家伙把‘镇妖锁’完全解开不就好了?就是想的再多又能怎么样?等得他解开我这道封印,按照‘规则’的力量,‘昊天塔’与我们就要完全听从他的驱使了,到时候还不是要成为‘一家人’?”
听了这白老虎的话,小娃娃轻瞥了瞥嘴,就又把身子稍扭过去些,继续去啃他的桃子,红衣女子眼中带笑,像是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声来,但也把身体完全背对过去,看其肩头颤动模样,不难想像她这时候该是忍得极为辛苦的。
也只有那老者有几分意外的抬头看那老虎,不过脸上也是一副诧异表情,“你这蠢猫,又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事情哪会想你说的那么容易?如果那人要只是通过一般的手段掌握了‘昊天塔’,并在天地大劫来时靠它的威力来稳住这界,那也倒是无可厚非,但是现在的情况显然已超出了‘神碑’上的警言!”
那白虎的话听上去不过普通,可看那老者现在的模样,倒真的很怀疑,白虎是否做了某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听说了‘神碑’这个词,三人一虎也都不自觉的把目光投向稍远地方,以目力不难看到,在那处所在有一个黑漆漆的巨碑正立在那里,不过因为离得过远,想要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些什么恐怕不易。
所幸他们也并不是要比较谁的视力更优,只不过打量了一阵子就已收回目光,那小孩与女子又再干自己的事情,老者拄着拐杖往前稍稍移了几步,看上去好像极为费力的模样,那白虎见他这模样才变得老实,把身体爬在地上,用爪子拨弄起身前的青草。
“‘神碑’本就是那些大能们走时留下的,上面所写的每件事情都是已发生过的,还有将要发生的,每一件都没有出过错,之前一直是这样,本来之后也该是一样,照它上面的话来看,我们还要等上十年才会从这里脱困化人身而出,到时候帮助掌握了‘镇妖锁’与‘昊天塔’的主人去寻东海中另一座宝塔……”老者目视远方‘神碑’,话却应该是跟那白虎说的,可能也是给另外两人听的。
老者稍顿了一顿,而后才又继续说道:“十年,你们不会真的把这么重要的时间给记错了吧?‘神碑’上所说的可是十年以后,可你们看那个不到一年时间里就连解三道封印的小子有可能会等到那时候吗?”
“……”
“虽然我也像你们一样盼着早些从这塔中出去,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他不是‘神碑’所说的那个人,会是怎样一个结果?我们会不会因为帮错了人铸成大错?我们会不会因为改变了‘神碑’上的预言而意外身殒?在我看来这一切也都该是有可能的吧?不要忘记了我们当初是怎么被关进来的,我可不想因为一个大意或是一个小小的错误再受到什么惩罚,毕竟我已经活了这么久,剩下的时间也该不多了,我其实比你们更等不起。”老者的声音没有很大波动,可看着他微弓的身体,二人一虎还是都停下了自己手中动作,心中也是不无感触。
四方神兽,听上去多么响亮的名头,在传说时代的那些大能们听来,如他们四个这样的存在都是可望不可及的,但只要你不是这一界中最强的,就总要受到这样那样的规定牵绊住自己,他们也不能免俗。
那无数年以前,这四人都是受了或大或小的过错,才最终被锁在这小小一座塔中,山中无日月、塔中无春秋,周遭的一切景色虽都是他们的喜好,可碍于是处罚,这一层中除了他们四个却是再没别的生灵,一天天一日日的过着连自己存在感都已快要完全消失掉的日子,虽是生者但已快要入死者无异。
他们是都犯过错不假,可要说是赎罪的话,有这么长的时间,他们也自觉该早已赎清了,眼下机会已就在眼前,他们又怎么能再做到心静如水?
“‘神碑’虽是困住我们那大能所留,也料中了几乎所有的事情,可是我一直也不认为他就能算无遗漏,远的不去说,就算不考虑那年轻人,只说之前的肥遗、穷奇、混沌三个祖妖就是个例子,‘神碑’虽然也说了他们会死,可好像死在什么人手里与死法都不相同吧?更何况这部分还不同于别的事件记载,竟是连个时间日期也没有。”
老者的话虽然有道理,可要想说服他们三个恐怕也不是那样容易,别看他们已在这里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按说该也不差那十年时间,可人总是这样,越是接近、触手可及,心情就会越发急切,以至于连一分一秒也不愿意多等。
听了老者的话,也不过只是默然了一会儿功夫,那红衣女子就已转过身来,嘴里说的也是与老者完全不同的看法,那小孩与白虎原本就已有些犹豫,听了这女子的话后更是把眉头都拧了起来,已变得极为犹豫,看得出他们也不知该做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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