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拉比和弗兰克分散后,陈悦回到领主府开始为一会的继任仪式做准备。
“岁月果然是把杀猪刀啊。”
已经很久没有照镜子的陈悦看着镜子里那个饱经风霜的青年男子,没来由觉得有些陌生。
曾几何时陈悦也是一个水嫩的小帅哥,当时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十里八乡提亲的媒人没差点把陈家的门槛踩烂。
可是这九年来异界的不休征战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岁月痕迹,尤其是胸前的一道贯穿伤,那是陈悦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收拾了一下情绪,陈悦刮掉胡子,换上了只穿过一次的贵族华服施施然走了出去。
前方,是新的征程。
…………………………
领主府外的广场上早就人山人海,比奇堡的居民们几乎全部被聚集到了此处。
在钟楼的前面有一座临时搭起的木台,上面站着安东神父和几名警戒的卫兵。
“都静一静,静一静!仪式马上开始!”
对于安东神父哈蒙代尔的居民们还是很熟悉的,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会站在高台上,但还是很快恢复了安静。
安东见时间差不多也打开了钟楼上的影像传输装置。
哈蒙代尔领的其他六个村子中央顿时出现了中心广场的景象。
(影像传输装置是利用魔法力量将影像传输到其他终端的特殊装置,因为其固定后移动困难,消耗太大,很容易发现的缺点,仅用于重大庆典的现场直播。)
“哇,好多人啊!”
“咦?那不是安东神父吗?”
“安东神父好!”
“安东神父,我在这里!”
村里从来没见过传输影像的年轻人们纷纷冲光影里的安东打起了招呼。
村长见状好笑的摇了摇头,给大家解释了起来。
“呵呵,你们这帮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这东西叫魔法影像,里面显示的是比奇堡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不过这里的都是单向传输装置,我们能看到他们,但是他们却看不到我们。”
“啊,真可惜,我还以为是安东神父要来了呢。”
“我好想安东神父,他每次来都会带好吃的糖果。”
小孩子们听了解释后很是失望。
这时候安东开始说话了:“大家好,我是安东尼达斯,比奇堡教会的神父,想必大家很好奇为什么我会站在这里,那是因为我在昨天成为了这里的政务官。”
城里的居民们听到这个消息后面面相觑,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是村子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好耶,安东神父成为政务官,那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太棒了!安东神父早就应该当政务官了,甚至当领主也不错!”
安东看到现场人们的反应后撇了撇嘴:“嗯,我知道这个消息挺突然的,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适应这种身份的转变,但是我现在这都不重要。”
“今天是新领主的继任仪式,所以我们有请今天的主角——哈蒙代尔的新领主,陈悦!”
一阵嘹亮的号声响起,早就准备好的陈悦适时走上了高台。
权贵们第一时间送上了自己的掌声。
同时领民们也开始了第一轮讨论。
“这就是新领主吗?看起来好帅啊。”
“我不喜欢新领主,看起来有点凶。”
“新领主免除了农耕税,他一定是个好人。”
“新领主怎么长得跟早上见面的佣兵老爷那么像?”
陈悦略微有些紧张的冲人群摆了摆手,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上任演讲。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做陈悦,从今天起我就是大家的新领主。”
“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听到了大家对我昨天的新政令议论纷纷。起初我很高兴,那时我认为是我的新政令真正的帮到了大家,所以引起了人们的广泛讨论。”
“但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
“人们之所以会广泛的讨论我的新政令,并不是因为他们从中得到了实惠,而是因为他们认为我得了失心疯。”
听到这里,人群中发生了小小的骚动。
“更有甚者,将我的一切政令曲解为对商人们精心编制的陷阱。”
站在边缘处的弗兰克甚至做好了开溜的准备。
“但是在此,我要告诉你们,你们都错了!我没有得失心疯,这些政令也不是针对商人的圈套。”
“这一切,不过只是想让你们——哈蒙代尔的领民们过得更好一些!”
“是什么东西让你们的思想变得如此狭隘!甚至连追求幸福的本能都已经失去?”
“人可以卑微如尘埃,但是不能扭曲如蛆虫。”
人群中的骚动更大了,弗兰克刚迈开的脚步又缩了回来。
是啊,在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尖酸刻薄,甚至见不得别人一点好?是什么时候自己变得总是用最恶毒的想法去揣度他人的善举?
陈悦在这里停了停,等人们的议论声变小后继续讲道:
“虽然来到比奇堡只有短短的两天,但是在这两天里我都看了些什么?”
“是剥削!是对立!是斗争!”
“强者向更强者挥拳,弱者向更弱者出刀。”
“在哈蒙代尔我看到的就是后面这一种景象,强大者去欺负弱小者,弱小者去欺负更弱。在这样的一种环境下,人们被简单的分成了两个阵营:压迫者和被压迫者!”
“压迫者和被压迫者,始终处于相互对立的地位,进行不断的、有时隐蔽有时公开的斗争。”
“而每一次斗争的结局,往往是以被压迫者们的毁灭而告终。”
“就像城东的葛兰一家,还有饿死的冬娜一家。杀死他们的是贫穷吗?是饥饿吗?”
“不!真正杀死他们的是无处不在的压迫!压迫者们夺走了他们连同生命在内的一切。”
“可怕的是,这并不算是终结,相反这仅仅是个开始。”
“趴在人民身上吸血的压迫者们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听到这里,人们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只觉得心底有一团怒火却无处发泄。
台下偷偷抽烟的安东神父听得入了神,香烟都快烧到了手指也没有发现。
看台上的权贵们不自觉的已经打起了摆子,此时的陈悦让他们一度想起了昨天的恐惧。
陈悦说着说着自己也入了戏,这时所讲的内容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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