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与骑士?”我疑惑地问道。我觉得这个词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愣是想不起来。
“那我给你讲一下这个故事。”灼羽在我身旁双手抱膝坐了下来。
“对了,”她突然想起,“你说过你就是未始,那你应该记得我讲述的那个有关魔女、骑士与魔王的故事吧!”
我忽地一下子想了起来,就是那个天真却瑰丽玄幻的童话故事:大概是魔女不被世人接受,被骑士搭救后两人一同为人民做好事,之后他们讨伐魔王时骑士不敌魔王而去。至于结局,竟想不起来了。
“你知道故事就好办了。”灼羽点了点头,“既然心晨已经成为骑士了,而我又是魔女,那你就来当魔王吧!咱们就按照故事情节说的来演,魔王就是一个残害人类、无恶不作的大坏蛋!”
无恶不作的大坏蛋!我不禁猛烈地寒颤了一下,难道灼羽早已看穿我真正的身份——“女鬼”,就是曾经那个失去理智、以屠杀为乐、十恶不赦的“在逃杀人犯”?我该怎么解释?刺骨的凉意席卷而来,我只好颤抖着,等待灼羽的审判。
没想到灼羽却轻轻抚住我的胸口,关切地说道:“不要害怕嘛,对不起,是我说得过分了,不要误会,不是说你,只是让你模仿啦。”
我呆滞着,虽还在颤抖,却终于想起了了呼吸。她的话我没有听进去,只是觉得被那只小手覆盖的胸口是如此灼热滚烫,心脏不由自主地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剧烈。很快,那股灼烫立刻顺着嗓子流到了头部,我的脸也变得滚烫起来,整个身子飘飘然起来,但又很不舒服。我吃力地握住她软软的小手,将它放下,却又痴迷于手握住她的感受,迟迟没有松手。
“对不起。”她的声音打断了我混乱的思绪,手却没收回去:“忘川,你还好吗?我刚刚是在形容魔王啦。要不然你不演魔王了,咱们角色互换?”
我终于不再恐慌了,脑海里再次回放了几遍她的话语,明白灼羽对我的过往仍是一无所知,便松了一口气。角色互换,扮演魔女?魔女,是“魔王”加上“女鬼”……我不禁又打了一个寒颤。
我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道:“魔女就算了,毕竟我是个男孩子。我只是……不太喜欢‘魔王’这个称呼,要不就叫——”
“女鬼”这个称呼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不寒而栗。
“就叫吸血鬼吧!”为了避免再度想到其他令我恐惧的内容,我便选择了这第一个想到的名称。
“好,吸血鬼!”灼羽高兴地叫道。可她的脸突然红了,她慌乱地看了看我,又朝我点了点头,像是在暗示着什么。我不明白,只是迷茫地望着她。终于,她好不容易将话语挤了出来:“你…麻烦…把手松开啦。”她羞涩地轻笑,“一直握着我…都出汗了呢……”她此刻的声音是如此轻柔。
啊!我才意识道我仍在攥着她的手。我连忙松开,将头扭向一边,用衣服擦了擦汗,并将两只手缩到了口袋里。
她也和我做了同样的动作,然后我们便沉默着,谁也没理谁。
她生气了吗?我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内心也是一团乱麻,只好继续沉默着。
终于,灼羽开口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她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骑士败走后,”她继续说着,“魔女就要和魔王,不,现在是吸血鬼。魔女就要和吸血鬼大战几百回合了,而每一次都是吸血鬼占上风。吸血鬼忘川,出手吧!”
说着,她站了起来。我也跟着站了起来,面向她,看着她弱小的身躯,不知该从何下手。
“男孩子对女孩子出手,太不合适了吧。”我说道。
“象征性地比划比划,其中穿插两句台词之类的,我想没有关系吧。”她说的很轻松。
可就算象征性地比划,我也下不去手啊。突然,由“下手”,我再次想到了往日不堪入目的时光——往日的“下手”,对我来说都代表着残杀、虐待……我怎能对灼羽下手!
我将双手侧平举起,说道:“比划也算了吧,至少我不能对你比划。或许你可以对我比划,我接着。”
“算了。”她撅嘴说道,“那不就成我欺负你了嘛。——对啦!我突然想到,我们可以下棋呀。虽然没有棋盘和棋子,但我们可以想象。先从最简单的井字棋开始,每天下十盘,当作大战十回合——你可要赢了我哦!然后每过几天将棋盘扩大一些,这样,一个月就大战三百回合了!然后我们就能去上面了。最后一盘,我要靠实力赢你!”
于是,我们的“大战”开始了。她的思维能力很强,我虽天分不及她,但往日对尸体的研究也培养了我对事物的解剖能力。况且,我有着科技部部长的血统,有一定的“科学脑子”——虽然我认为相比那绝对理性、自私贪婪的父亲,我与感性、温顺的母亲竹蹀更为相似一些。
一天又一天,我们“对战”得不亦乐乎,除此之外她也会编一些故事讲给我听。夜间,我们穿着白天的衣服相隔一段距离睡去,我穿越到“未始”那里,与未知和弑泪交流(我很开心他们能成为挚友,未知也对我很是尊敬),她则做着她的美梦。
可长时间的封闭与寂寞对心理上的影响很大,即使我们彼此互相陪伴也难逃孤寂的折磨。每日的活动空间极为狭小,白天晚上没有区别,饮食单调乏味,我们也要一直穿着同样的衣服,说不出的难受。每日的娱乐活动只有“对战”、讲故事和生涩的聊天,缺乏活动与其他方面的娱乐。
不知过了多久,一日,本该“对战”的时候灼羽却突然沉默不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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