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呵呵……”她轻轻地笑了,“若我真将那新娘变化为灼羽的模样,与你共度一生,你可愿意?”
“不,”我斩钉截铁地说道,“就算她与灼羽毫无差异,也仍有另一个灼羽在任蒹的手下忍受着无尽的痛苦。我仍要救回她。”
“嗯……”她又缓缓问道,“那……若你救回灼羽,任蒹再复制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灼羽,你该如何?”
我沉默了。从目前看,救回灼羽便是我终极的心愿了。倘若任蒹再复制出另一个,看似与“真正”的灼羽毫无关系。实则不然。我能在“忘川”和“未始”两个躯体间穿梭,就是因为我们的意识是相同的。若任蒹真复制出一个灼羽,那“真正”的灼羽与“复制”的灼羽的意识也会相同,“真正”的灼羽也会痛苦……
“难道说,我必须要解决掉任蒹?”我惊异地问道。
“嗯……”她缓缓答道,“不然。那简直是异想天开,以卵击石。你愿那样,还是与虚假的灼羽苟安?……实在不能说是苟安,靠我包庇,你们能安居一辈子。”
显然,后者如此符合我的心愿,又是那么轻易,我却不愿选择。
“不,”我答道,“就算您能变化出毫无瑕疵的灼羽,我也不愿和她共度余生——因为我知道她是假的。”
她笑了:“你的想法……很有意思。罢了,既然你不愿意,便让那些东西消失吧。”
她轻轻一挥手,我的一身红装便消散而去,变回了我从前的着装。轿子也变成了一辆马车。奈何翻身一跃便成了驾驶者,带着我一路向山上奔去。
“那些东西是幻象,”她说道,“可周围的一切不是。或许你已知晓此地——即是终日不雨雪的无雪山……”
仿佛过了几个钟头,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我们来到了平坦的山顶。面对着我的,是一条石砖铺成的笔直道路,两旁有一间间作坊,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灯火繁华,却无人看守。奈何领着我前行,突然,道路左侧有一个突兀的石柱,在一个个琉璃瓦修成的房檐终格外显眼。石柱上有一架梯子,奈何顺着梯子爬了上去,我也跟着她爬上了墙头。爬上墙头,我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两旁的作坊只是一堵薄墙撑着屋檐与门面,实则根本没有什么屋子。刚刚的一片繁华转眼间成了假象,那些琳琅也只是凋零的砖墙。
奈何转头笑道:“正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吧?所谓繁华也不过如此,甚至不如此间的零落之感……不提这些了,继续潜行吧。”
我转过头去面向墙后的荒凉,但沿着石柱前方支出去的另一道强走去,又有一座四道石墙围城的方形小院,没有铺地的石砖,也没有房子,只是一个围墙,这是这篇荒原上为二的东西。
奈何从石墙上跳进了围墙里,我也跟着跳了下去。围墙之中,有一女子双目无神地漫步着,视我们为无物。她有一头栗色长发,身着有奇怪彩印的米白色布衣布裙,踏着木鞋,漫步着……
“这是墨薇。”奈何说着,“这是曾经的墨薇。墨昙称帝后,便将她囚禁在这里,却不迫害她了,只是让时间消磨着她的神智。当然,时间也同样消磨着墨昙的灵魂。不过,对墨昙的怨恨始终是墨薇的意难平……正因此墨薇爆发出了超于常人的力量,她也拥有了属于她的‘北国之力’……她挣脱了墨昙设置的枷锁,她变换了模样,等待着复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