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引得帝君颇有兴味。
他对台下的年轻使臣说道:“这神鸟这般桀骜,该如何驯服?”
那年轻使臣走上前,俯身说道:“以祭祀之人,血祭便可。”
帝君侧目,正看见了远处的小囚车,一挥手,又说道:“那便传祭祀者。”
底下的纷纷看向远处的“祭品”囚车,虽然看不清那笼子中关着的是什么人,却也不由得心生怜悯。
远远的,小囚车驶来。
夏千之闭着目,手中攥着吉祥锁,心中微颤。
她被侍卫押解着,缓缓的向前走去。
黑色的裙摆随着步子晃动,像是一朵盛开的黑莲。
令人意外的是,明明将被丢进兽笼,她却没有哭,也没有闹,甚至整个人还很大方得体。
“这不是...那夏家嫡女吗?”
“听说是发了流放了,怎么却做了这祭祀之人?”
底下有官眷一眼便认出了夏千之,纷纷低声交耳攀谈。
她的相貌,算是京都城官眷女儿中,数一数二的美艳,很容易认出。
那些老妇人眼巴巴的盯着夏千之。
那脸蛋似是能掐出水一般,如墨般的长发不着饰物,却看着娇柔的紧。
夏千之穿过众人,跪在了帝君面前,垂着头,纤细的手指伏在额前。
“罪女叩见帝君。”
这样纤细软糯的声音,格外好听。
似乎是觉得很意外,帝君挑了挑眉毛,看向底下跪着的小人儿。
问道:“你是...夏千之?”
“是。”
帝君又深深凝了她一眼。
“朕瞧着你命格不好,但既是被选来做了祭品,便要认命才是。”
“是,罪女认命。”她抬起脸黯然的答道。
没人知道,她眼里的悲伤不是因为献祭将死,而是因为想起了父亲。
那天父亲惨死时的情景,那血淋淋的一幕,她永远也忘不掉。
忠君一生,却换来如此下场...
回想起上一次面见帝君时,还是去年的除夕,父亲带着自己去皇城中赴宴,宫里那日难得放了烟花,格外热闹。
宴上,帝君还赏赐了她一对攒珠步摇,作为及笄之礼。甚至还与父亲打趣着她的婚事。
那时,帝君看起来可真和善啊...
如今却是,物是人非了。
夏千之冷漠的站起身,独自走向了高阶。
一步一步...
那朱丝凤的凤鸣声,在耳边叫嚣着,似乎有着穿透耳膜的力量。
它巨大的翅膀扑扇着,席卷着那冷冽的风,呼啸的吹向夏千之小小的身躯。
越走越近...
她纤细的手指,死死的攥紧了手中的吉祥锁。
底下的人,紧紧的盯着她的背影,似乎是等待着那下一秒的血腥与杀戮。
却没人看见,她手中紧握着的吉祥锁突然开了,里面藏了一枚尖锐的短刃。
下一秒,她便用那短刃向自己的手腕上割去。
那红色的鲜血,流淌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尤为刺眼。
大约是很疼,她双眉微蹙,紧紧的抿着唇瓣。
终于,迈上最后一层石阶。
手腕上的鲜血,汩汩的滴落在地上,像是一朵朵红色的海棠花...
......
『我要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