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绾觉得心脏疼得有些麻木,又控制不住的愤怒,她忍着陆薄川,都快成了忍者神龟,可那是她欠他的。
即便当初他亲手拿掉了他们的孩子,她虽觉得心肝断裂剖开一样的痛,却也没有办法怨恨他半点。
可她为什么要忍着她夏清和?
她有什么资格来替她的孩子送行?
宋绾喘了一口气,盯着夏清和,那种回想起来依旧骨肉剥离的痛让她捏紧了细长的手指,她道:"你算什么东西?绾绾也是你叫的?夏清和,注意点分寸!就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女人,也配叫我的名字?"
夏清和的家世在海城好歹也是数得上名号的,如今宋家已经破产,宋绾又坐过牢不说,还堕过胎,被陆家扫地出门,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这话说出来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
可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冷冷清清,高高在上,仿佛依旧是高岭之巅那朵从未被人堪折的花一样,依旧圣洁,清越。
让夏清和气得胸口疼。
要不是顾及着陆薄川在,她真想跑过去扇她一耳光。
但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压着愤怒,脸色难看的抿着唇。
她不做声,但她旁边的陆薄川,却在宋绾的话落音的一瞬间,脸色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她是什么东西?"陆薄川看着宋绾,黯沉目光一寸寸扫过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和她快要遮不住翘臀的笔直长腿上,忍着几欲失控的怒意,冷刀似的薄唇轻掀:"她是我陆薄川的人,那你宋绾呢?你宋绾又是个什么东西?什么错觉让宋小姐以为,自己是个上的了台面的女人?"
宋绾整个人晃了一下,觉得心脏刺痛,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她,像看一个笑话。
无论她的姿态放得再高,陆薄川也只要轻轻巧巧一句话,就能将她所有完好的伪装连血带肉的撕下来。
她抿着唇,看着陆薄川,他刚刚抽烟的时候,那个打火机拿了出来就没放进去过,一直拿在手上把玩着。
他拿着打火机的那只手,修长,白皙,骨节并不突出,却也不显得羸弱,是一种很有力量感的冲突美。
宋绾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那个打火机上,又被他拿着打火机的那只手攥了攥心脏。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发紧。
她的眼眶慢慢的红了,又抬眼看陆薄川:"薄川,你不要这么说,你这么说我会难受。"
陆薄川眸色暗下来:"是吗?"
他顿了顿又道:"可是死了的人,连难受的资格都没有了呢。"
宋绾脸色煞白一片。
而陆薄川就搂着夏清和,迈着西装裤包裹下的修长笔直的双腿,绕过她直接出了门。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顿了下,薄唇轻掀:"大家如果真想发泄,还是找几个干干净净的女人吧,海城多得是,像这么脏的女人,大家还是谨慎为上的好。"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包间,只留下宋绾还站在房间的中央,露在外面的皮肤被空调吹得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