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为何全被喷个黑透了。多参透一阵,许是能少挨些骂!”
众人随刑岳到第三阵结界处,刑岳指着结界外一些符号,道:“诸位看看,都识得这符是何作用吧。”
橙竹站在刑岳身旁,叹了口气:“唉,不过就是个‘四象无形’而已,随便捻张符就能破了眼障,看见墨雾了。”
青檀瞪了橙竹一眼,示意她退下,道:“此时马后炮有何用处?打斗之时又没识破迷障,只你懂这‘四象无形’吗?如今一身墨渍,有何话好讲。”
橙竹听师姐教训她,便吐吐舌头,退在众人身后。
姜仙凝看着她笑笑,道:“无碍,终究是大家都没发现,一同乌黑。如今这幅模样也不知还需不需得破阵。此时已看见‘四象无形’,若要破时到是不难。不过就是再破几个迷障而已。想在粼城之时,魅仙的‘魅之精华’也都领教过了,此时迷障定也算不得什么。只配合些五行七星来走位便是。”
众人深以为然,皆点头赞同。
众人正考虑是否要破阵之时,只听地下又是一阵响动。几人仿若惊弓之鸟,立时提剑准备应战。
刑岳嘴里唠叨道:“没触碰阵法呀,怎么还来?”
众人提剑等着,‘嘎吱’声渐渐停息,众人低头看看地面,并未有签兵自地下爬出。也没有竹筒跳出喷墨。倒是眼前阵法结界,渐渐淡去,露出了在旁观看喝茶的各位长辈。
几人乌黑一片,从头到脚一团墨色,青衣白衫俱已看不出原型,皆是黑头黑脑,一袭墨衫。几人低着头,有些手足无措,对身前长辈行了礼,便都僵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苏宗主抬眼看看观战的众人,姜问曦依然一副清冷淡漠的表情,仿佛阵中小辈并没有自己徒儿。济云仙姑面上微微带着笑意,并不十分在意。刑风正看着几人站过已一团乌黑的地面,面上略有些嫌弃。鸿息大师无关痛痒,表情一向平和。只有姜天云,歪着头,用侧脸对着几个小辈,眼中怒意流露,仿佛立时就会抽出判辞教训弟子一通。
苏宗主微微轻咳,道:“诸位小仙,不如先去后面洗洗干净吧。”
几人施礼正要退下,只听姜天云道:“既如此,脏便脏着吧,也好多看看平日里修习是多懒怠。功法是多稀松。此时只是些墨渍,若是大妖大魔所布之阵,今日衣衫之上恐怕就不是墨色而是血色了。”
众人听姜天云如此说,都不敢动。只垂手侍立,听姜天云教诲。
苏宗主又笑呵呵的道:“姜宗主就不要责怪小辈们了。几位小仙已经很不错了。此阵唤‘乾坤万象’阵,共有五重,含十九种五行术法。于弟子们来讲,便是平日修习之中最难的阵法。我宗中弟子,专门研习奇门遁甲,专攻阵法。便是如此,宗中最好的弟子也只过得四重。如今小仙们初识此阵,毫无准备便通过两重,识破一重,就算已过了三重了。如此修为,不愧是仙门弟子。刑三公子武功造诣也是令苏某刮目相看,也不愧是武修第一宗门之人。”
说完,又转身对姜天云道:“姜宗主,若是小仙们真破得我五重阵法,那我四象宗岂不是后继无人了。”说完哈哈大笑。
其余众人也略略点头,只有姜天云仍是不甚高兴。
瞪着几个弟子,道:“哼,无关阵法,只是平日里太过懒散,只知嬉闹。一下得山来,便忘记自己是谁。处处顽劣,出言不逊。妄为缥缈弟子。”说完狠狠瞪了几人一眼,便又转头侧身,暗自发怒。
众人皆听出此话含义,想是彼时几人议论师尊,都被姜天云听在耳中,此时心中不爽,借势教训几人。众人不敢出声,也不敢乱动,只低着头互相递着眼光。如今黑黢黢一团,甚是丢人,只想有一人能出头,劝动自家师尊,说上几句好话,赶紧退下去洗洗干净。
只是姜天云发怒,虽是骂的自己弟子,但几人皆为一体,谁也不好出头劝谏。一时场面略有尴尬,弟子们更是局促不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杵在原地,不敢擅动。
僵了一会,只听姜问曦道:“都去洗洗吧,洗干净再来听罚。”
众人如获大赦,长辈中只有鸿息大师和姜问曦辈分最高。如今姜问曦发话,姜天云自是不好再说什么,况姜问曦此话说的圆润,并未驳姜天云颜面。
众人偷眼看看姜天云,姜天云仍然侧着身子兀自生气。趁着姜问曦解围,几人立刻推推搡搡奔后院跑去,一串串墨渍也追随着众人奔后院而去了。
稍倾,侧廊上又传来嬉笑打闹之声。姜天云一听,忽的坐正身子,狠狠的‘哼’了一声。
姜天云心中忿忿的道:这可真真是‘儿大不由娘,徒弟大了不听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