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庞大,但对于他来说,还是太少了。
咻咻咻!
下雨一样的声音,从他们两人的身周响起。
剑气纵横,规则之花如雨般落下。
“噗!”苏绣口中鲜血狂喷,身上的衣袍有多处被割裂开来。
衣袖翻飞之间,她勉强稳住心神,却不住地倒退。
打不过!这么多年以来,她的修行可以说是一刻也没有落下,但却很清楚,有些人,自己还惹不起。
当年在北方草原上大开杀戒的顾望乡,就是她疑似惹不起的人之一。
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确认……她的视线被鲜血糊住,却还不忘用规则之花在自己身周形成了一个大球。
逃,防御……这是她现在唯二的想法。
强悍如苏绣,在顾望乡的面前,居然也兴不起半点反击的想法。
“苏绣!”一个沉闷的声音,出现在苏绣的身后:“你这是……”
“快完全启动护宗大阵!”苏绣吼道:“不然就来不及了!”
一道剑光从魔宗远处的大地升起。
顾望乡做出一个手枪的手势,此刻正风骚地吹起了手指。
即使他的指尖没有青烟。
“已经晚了。”他嘿嘿一笑:“你们要修复这座大阵,至少还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但我已经跟陛下说过了……我不打算给你们这样的时间。”他的表情很欠打:“我已经带着我曾经练出来的北方军,直接北上了。”
“过不了多久,你们就能够听见,前线失守的噩耗。”他耸了耸肩:“当然,对于我们来说是大好的消息就对了。”
“你们让地仙上战场了!”苏绣张了张嘴:“你们就不怕我们现在即刻化整为零,不计后果地骚扰神朝?”
“我们本来就没打算把魔宗铲除。”顾望乡勾起嘴角:“我们只是要展现一下,我们神朝方面的武力,顺便向你们收取战争的赔款而已。”
“当然,你们一直担心的内部矛盾,还有草原上膨胀的势力,我们会一并处理。”他把手放在脖子上一抹:“很贴心吧!”
“顾望乡,你不要以为魔宗无人!”一个低沉的吟唱声,从地底下升起:“就算护宗大阵暂时无法开启,你今天贸然闯阵,才真正应当奏响哀歌!”
“哇哦,当年跟大渊五老齐名的龙武士。”一条骷髅巨龙,从地下张开双翼,冲入云霄:“居然还没死吗?”
“我将永生,但你这样的小辈,注定要死在今天。”比起那条夭矫的骨龙,被称作龙武士的男人,身形矮小,就像是一个枯瘦的农夫:“擅闯我凉山,你以为自己已经突破了天仙境界,在此界肆无忌惮了吗?”
“事实上,快了。”顾望乡认真地说:“再给我几年,我就能够稳固地仙巅峰的境界,直接突破天仙。”
“原本我是想再等几年的……”他身上的气势,几乎是不计后果的攀升。
即使是王川在黑水牢狱中,吸收了一整个巅峰地仙,曾经陨落的虚空巨兽残余,都及不上顾望乡此刻的一成力量。
“天仙!”苏绣的胸膛剧烈起伏。
不只是她,她身旁那几位地仙,更是有种要向顾望乡点头哈腰的错觉。
他们已经想跪下了。
只有龙武士,和他的坐骑还驰骋在空中。
“天仙?”他摇了摇头:“只要你不离开这颗星球,就永远不可能到达那种层次。”
“不用境界上去,只要力量到位就行。”感受着自己体内涌动的力量,顾望乡很满意。
剑修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特别注重修为本身……或者说,他们在乎的,是修为带来的实力。
剑是用来杀伐的,无论是挥向同伴,还是痛击敌人,都需要绝对的力量。
或者说,剑修这种东西,从头到尾就不应该把修行者遵守的条条框框放在眼里……他们修行只是因为需要修为带来的力量,然后用这股力量,去贯彻自己的意志。
都是工具而已。顾望乡并指成掌,
一道玄光长剑,就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上。
“骨龙是吧。”他的笑容里,带着一股桀骜的味道。
“全给你砍碎了!”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那黑色的长剑,径直捅向空中。
龙武士轻吟一声,手中握着的长剑同样斩下。
只不过,他的剑并非斩向顾望乡,而是捅进了骨龙的头颅之中。
在这一瞬间,骨龙似乎被活化了。
原本洁白的双翼上,一道道熔岩汇成的麟甲,覆盖于上。
它开始拥有血肉和灵魂。
“这些亡灵法师是真的烦人,就应该绝种灭代。”顾望乡怪叫一声,原本斩向龙武士本人的长剑瞬间消失在空中。
他本人也随着这股力道,滚向了远处的空域。
他先前站立的位置,此刻已经成为了一片火海。
直接燃烧空间的火焰……
“怎么这种废物,也能获得始祖兽的控制权,当真是没天理了。”顾望乡看着那道龙息,还有缓缓熄灭的空间,眼皮微微跳了跳。
除了苏绣三人,其余的地仙,也逐渐围了上来。
“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龙武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整个人融入了骨龙的头颅之中:“要么就立刻飞升,要么就死在我这始祖龙兽的吐息之下。”
“你也未免太自信了。”顾望乡摇了摇头。
他的身周,三万六千毛孔中,剑气喷涌,再轮转一回,就已经是数不清的剑气。
“凤鸣气剑阵。”他将手一挥。
无数的剑气,就化作五爪金龙,登临空中。
“这是什么?”龙武士嗤笑道:“一条懒爬虫吗?”
“我才觉得你的龙比较像蜥蜴。”顾望乡反唇相讥:“手底下见真章吧!”
金龙对翼龙。
剑气和火光在高空炸裂,阻挡了所有人的视线。
包括下方的地仙们,也没有一个能看懂,这场战斗究竟是谁赢了。
只是,当一切都散去之时,龙武士已经脱离了龙躯,就连那条骨龙也已经消失不见。
他的脸色铁青。
天空中,仅仅留下了几道云气,化作了一行告别诗。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