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这个古老的城市,我曾经有很多的向往,有很多的迷茫都在这里,我向往这里的繁华,我迷茫这里的凡世荼蘼,我却痛恨这里葬送了我一个孩子,一面之缘,却骨肉相连。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陈琳家里的,陈墨阳蜷缩在我身边拿着十字架在我胸前画着什么。
那三天我滴水未进,我一直坐在沙发上发呆,我问老天,为什么这些悲情都是我在承受,老天不应,我问大地,为什么要剥夺一个两岁孩子的生命,大地不应。
依稀记得这三天父母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怎么没有回家,我说我没有家,天大地大,我找不到家,我问老天,我是不是被抛弃的孩子,我是不是活该被老天惩罚,还是以莫须有的罪名。
那三天我接到叶晓晓的电话,说她跟父亲去了北京,说跟我在一起的日子,他父亲永远不会知道,说她曾经爱过一个男人,说她这辈子最大的叛逆就是背着父母跟我在一起。
那三天韩小莉也打了电话说了一下美发大赛的事情,还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一声不吭的就去了西安?那三天很多人都打了电话,这浮世繁华太多的庸人自扰,我只是其中一个。
十月三号的时候下了雨,我坐在床边看着窗外,陈墨阳已经起床拿着棒棒糖坐在我身边玩游戏,没有一点声音,安静的可怕,窗外的风景早就换了,灯红酒绿,比小城繁华,比小城寂寞。
陈琳进来的时候我不知道,她说:“尹非,对不起。”
我扭过头看着她说:“别说对不起,我们把婚离了吧,因为你,我错过太多,太多事太多人,因为你我失去太多,失去信仰,失去爱人,跟你还挂着一张纸的关系你还想让我失去什么?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什么都失去了。”
“对不起。”
我没有理会,起床拿着外套抱起陈墨阳走出了家门,外面的雨还在下,不大,稀稀拉拉,冗长绵柔,就像刚认识陈琳时候的性格一般,乖巧懂事。
可是都变了,分外陌生。
我找了一个酒店,住了下来,把陈墨阳安排在酒店的房间里,我站在二十多层的房间眺望这个陌生的城市。
“晓晓,你去北京了吗?”我拿着手机盲音了好久才开口打破沉默。
叶晓晓那边很安静,同样很久才回话:“嗯,明天早上的飞机,你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嗯,就快完了,你……”
“那我就收拾东西了,你房间的钥匙我放在店里的抽屉里了,回家的时候别忘了去拿。”
“好。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该……”
“或许我该等你回来,可是我累了,等累了……我知道你身不由己。”
“好吧,外面有雨,带把伞。”
“如果有雨,我愿意进去哭一场,天地不知。”
我不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更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我该说,我想大哭一场。
西安的大街也有安静的铅华落尽,也有喧嚣热闹,让人留恋。
傍晚的街道边小吃的香味早已覆盖这座城市。此时的我就像是一个落魄的逃难者,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大雨淋湿,紧贴着皮肤,很是难受。
小巷子里的酒招旗也被这场雨淋湿,再没有以往逍遥的姿态,酒香顺着巷子从巷子头飘到巷子尾。
一如我的眼泪从眼角留到下巴,两边不时传来叫卖声。
陈墨阳在我身边低低的说:“爸爸,我饿。”
小家伙举着小伞拉着我的袖口,跟在我身边,仰着小脸看着我,无辜又可怜。
我总觉得我是亏欠了陈墨阳的,因为跟着我奔波,跟着我伤心。
如果青春是一纸忧伤,那么让我把年华写尽忧伤,下一夜,忧伤沿街卖唱。
晚上我回到酒店的时候陈琳也来了,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看着地板,那天晚上我跟陈琳聊了很多,关于她的事,关于陈墨晴的事情。
我跟她说了关于叶晓晓的事,关于陈墨阳的事,就像一个久别的恋人,许多年以后坐在一起各自聊着自己的幸福生活,可是幸福不幸福谁不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她跟我说她这两年带着陈墨晴辗转去了很多城市,看了很多好玩好看的事情,我说我哪里也没去过,我一直在等着你能回来,带着陈墨晴。
她说她每次看到理发店都躲得远远的害怕会突然遇到我,我说我这两年经常往医院跑,想看看叶晓晓,顺便希望能遇到你。
她说她路过很多车站,都很陌生,陈墨晴经常生病,也换了很多工作,但因为带着陈墨晴都做不久就被辞退了,我说我从来不敢换工作,我害怕我换了工作就找不到目标了。
陈琳说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我听了很多很多的故事,陈墨阳躺在我怀里安稳的睡着,我不知道这真的是一家人,真的是一家人?
各自为家,各自牵挂,各自找着各自的爸爸妈妈,身为父母的我们也是一个孩子,也需要父母的陪伴,也需要留恋家的感觉,不去理会母亲的唠叨,只想多听听父亲的责备。
那天晚上陈琳没有回家,我抱着陈墨阳躺在一边,那一边是陈琳,中间是海,无法逾越。
佛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可是我即使把脖子扭断,是否真的能够找到属于我的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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