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人所难……”
西山帝君沉吟半晌,良久才十分抱歉的对着韩信道:“贤侄,孤再给你想想办法。”
你想个什么办法啊喂!我只是想退婚啊!
韩信就那么被半撵走半自愿的出了凤族正殿的大门。
韩信在门口陷入了沉思。
是王昭君这一剂药没有下狠呢,还是自己这后来者居的不够上呢?
正在思考的当口,韩信觉得自己的袖口被扯了一扯。
回了头,发觉是个一身花花绿绿,好似鹦鹉的小宫女:“东海太子,公主托奴婢给您带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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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刚回到东海,便就感到了十分的压抑。
所有的人都似乎是在瞧着他,同他的目光接触之后又迅速躲开,而后窃窃私语。
就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人这般私下议论似得。
韩信只觉得不爽极了。
“太子殿下……”龟丞相老远就瞧见了韩信,赶着紧儿的迎了上来:“您可算是回来了。”
“龟丞相……这……这是怎么了?”韩信察觉气氛不对,忙着问了一声。
龟丞相左左右右瞧了一圈儿,旁边的宫女侍人都了然的低了头,耳朵捂了上,半点子也是不敢听。
龟丞相这才对着韩信低声的道:“哎呦喂太子殿下,您胆子可真是大,那青丘的帝君,您是怎敢将他留在龙宫之中的?”
韩信只觉得心中一惊,寻思道了一声坏了。
原来这李白虽说是变化成了龙宫宫女的模样,但是他是狐族,狐狸是不熟水性的。
那天能够下到龙宫之中,还同韩信厮混了这般的久,身子早就是勉强的很了。
所以他才会昏倒在韩信的宫殿门口,让路过的宫人瞧见,送去医治的时候露出了狐狸尾巴。
这一下子……可是不得了啊……
而这话听到韩信耳中,经过了层层过滤,最终只剩下了一句话——李白昏倒了。
他是因为在龙宫不熟悉水性,又加上没有自己在身边……昏倒了。
韩信没有等到龟丞相说完,当即就急急的问了一句:“那青丘帝君现在在什么地方?”
龟丞相被打断了话,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在正殿……”
随机韩信的身影就飞快的闪了过去,快的龟丞相都没瞧清韩信衣角的飘带。
龟丞相望着韩信消失的方向,良久,叹了口气。
这大概就是命。
“太白!”韩信一冲到大殿,便就瞧见了自己的父母坐在高位之上,下面是脸色苍白的吓人又可怜的李白。
“韩……韩信……”李白被冲进来的韩信惊了一吓,小声的唤了韩信一声。
韩信也不管上方东皇太一和流光仙子到底是个什么神情了,直直的就冲李白而去,箍住李白的肩头,紧张兮兮的问道:“你现在身子如何了?有没有好一些?”
坐在后位之上的流光仙子瞧着自家儿子紧张兮兮的态度,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手指扣住了扶手,泛起了白。
旁边的东皇太一也是感受到了自家帝后的异常,缓缓伸出了手,覆在了流光仙子那泛白的手背之上。
韩信是被急坏了,顾不得其他,李白可是脸皮子薄,知晓上方东皇太一和流光仙子的目光瞧的他不舒服。
李白弱弱的推开了韩信,摇了摇头:“我无事……只是突然的昏倒让伯父伯母担惊受怕了。”
韩信听到李白说了伯父伯母,这才惊觉自己方才进来只顾着察看李白的情况,丝毫没有估顾及到上方的父母。
甚至,连礼都没有行。
韩信对着东皇太一和流光仙子的方向一拜:“儿子给父君母后请安。”
“信儿,你今早不是去了凤族吗?怎的那么快就回来了?”流光仙子自然是不可能就这般的顺了韩信的意,当即就提出了这个十分要命的问题。
李白听了这话微微一怔,不甚明了的瞧了韩信一眼。
韩信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妙,小心翼翼的抬头瞧了李白一眼,正好同李白的目光相撞。
韩信只能狼狈的躲闪开了目光。
流光仙子自然是瞧见了这副场景,当下就知晓哪里才是那个要命的点了。
东皇太一的手还扣在流光仙子的手背之上,温热的触感给了流光仙子继续说下去的决心:“你不是去瞧昭君了吗?毕竟你们就快成亲了。”
“母后!”韩信不知晓自己的母亲怎能就这般的说出了这种话,他急忙回过了头,察看李白的神情。
毕竟你们就快成亲了……
李白觉得自己的脑袋一胀,随机就是铺天盖地的耳鸣。
许是在这水下待的实在是太辛苦了,他的身子受不住了。
“太白!”韩信瞧着李白哪怕是坐着,身形都是不稳了,当即就上前半搂半抱住了他:“你听我解释……”
李白是青丘的帝君,又是个男子,自然不会像女子一般胡搅蛮缠的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李白白着一张脸,神情有些颓废,他抬起了眼,瞧着韩信:“你还想说什么呢?”
这一眼瞧得韩信心中刺痛:“太白……”
“你今早不见,原是去了西山。”
韩信垂下了脑袋:“是……”
“你同那西山凤族的昭君公主,原是定下了婚约。”
“是……”
韩信的坦诚教李白心口痛的呼吸都难:“那你还要说什么呢?”
韩信心中纠结得很。
他在纠结,在这大殿之上,要不要把他今早去退婚的事情讲出来。
昨个儿才同他说了这件事,今儿个他就把这事儿办了……
他实在怕东皇太一和流光仙子受不住。
但是李白……
“青丘帝君同信儿是好友,待到信儿大婚,自是要请青丘帝君前……”
“今日……”韩信忽而开了口,将流光仙子的话打了断:“儿子去西山的时候,碰到了昭君公主。”
李白仍是看着韩信。
若是此事从韩信口中得到了确认,他李太白这便就消失在龙宫。
毕竟他也没有必要单纯的因为和韩信相悦,就在这东海受一些乱七八糟的欺负。
“昭君公主不愿同东海结亲。”韩信攥住了李白的手,冲着自己的父母道:“父君母后也不必说什么是儿子不愿意了,这次是人家昭君公主自己不愿意的。”
流光仙子脸色忽而苍白。
她本是想着,只要管好了自家的儿子,便就可以高枕无忧的等着做皇奶奶。
可是她千管万管,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提出不愿意的,是西山家的姑娘。
“什么不愿意,你莫不是……”
“这事儿是真是假,父君母后一问西山便知。”韩信言之凿凿,倒是教东皇太一和流光仙子无言以对。
“儿子确实心悦青丘帝君,但是错不在青丘帝君……”韩信望着李白,真诚十分的道:“青丘帝君一直都不愿让孩儿两难,所以一直都不愿意接受儿子的情意,父君母后切莫怪罪与他……”
“韩信……”李白不太明白韩信为什么突然间这般的说,这种事情明明是两个人都愿意才能够发生的起来,可是韩信却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让李白真的是……感觉有些不妙。
韩信却是悄悄的拍了拍李白的肩头。
流光仙子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这般,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她的声音都因着焦急平添了一些尖厉:“信儿,你胡说些什么!”
“信儿!”一直以来,都是流光仙子同着韩信说话,东皇太一只是在旁边给着流光仙子撑腰。
现下听了韩信的这话,他也是坐不住了,但转念一想,还是将出口的话软了不知多少度:“这种话在我们面前说便就是了,可切莫在长老们和外人的面前说……””
韩信也不是完全的没有脑子,他知道当年的皇爷爷同青丘的李信纠缠的有多深,相爱的有多痛。
后来青丘李信的下场,旁人也都是看到了的。
扒皮鞭挞,驱逐出了家门,只能在南海之外的鲛人族艰苦度日,最后也没有落个好死。
即使李白是青丘的帝君,也难保青丘那些向来都不太老实的长老会对他做些什么。
韩信不能叫李白冒这个险。
所以一切的罪名只能让他韩信来抗。
“不是的,不是这……唔!”李白慌慌张张的冲着东皇太一和流光仙子话讲了一半,忽而感觉喉头一梗。
原是韩信对他施了禁言之术。
“唔!”李白懊恼的瞪着韩信,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今日是在东海龙宫,明日就不知晓是个什么地方了。”韩信抬眸,第一次同着自家父母这般的讲话:“所以,父君母后不要再为难青丘帝君了,不然儿子不知晓……会做出什么事。”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流光仙子偏过了头,瞧了东皇太一一眼。
东皇太一脸上神情不稳,良久才冷静了下来,对着因为旁人外人第一次同自己交锋的儿子道:“带着他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