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澜有些不爽。
自从眼前这位黄发先生来到他们的小屋后,蛋丁临阵倒戈了。
一向傲娇任性的肥猫仿佛整个魂穿了,变成了另一只猫,各种谄媚讨好,贴着黄毛先生的裤腿蹭来蹭去,流程相当熟练,仿佛曾这样做过很多次。
执澜很费解:这还是他们家那只不可一世的蛋公公吗?
颂从厨房端出一碗热水泡开的葡萄干和蔓越莓,作为执澜的下午茶点,一眼就看出执澜的情绪不对。
他顺着执澜的视线看过去,很快明白过来,执澜似乎有些认生。
“小蓝,这是苗伍,我的一位老朋友,同时也是这间安全屋的主人。”
苗伍长舒一口气,总算得救了,对着颂做口型:“你家小宝贝已经盯着我看了十分钟了,他为什么一点也不怕我?”
颂轻笑一声:“他当初也不怎么怕我。”
苗伍继续比划:“不是说胆子很小吗?他可以克制食物链顶层的威压吗?”
颂无奈地摇摇头:“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就是刚睡醒比较憨。”
执澜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试图夺回蛋丁的注意力:“喵喵,你要吃小鱼干吗?”
蛋丁仍黏在苗伍腿上不放,俨然一只洁白圆润的腿部挂件,“咪唔”了一声:没点眼力见的小奴隶,没看到我亲爹在这吗?
执澜不肯放弃,“蛋丁,过来,我给你梳毛。”
蛋丁权当没听到,亲爹和奴隶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执澜自觉噤声,眼底露出受伤的神色。
颂看出了执澜的窘境,解释道:“他是蛋丁的前任主人,当年他入伍之前把蛋丁托付给我,这只猫从小就跟着他,比较亲近。”
苗伍自知跟小朋友争宠有失风度,将蛋丁拎起来还给执澜:“放心,我不会抢你们家猫的,它现在和以后都是属于你的。”
执澜这才放下戒备,细细打量眼前的黄毛大叔,他用了两分钟才看出对方是只老虎,又用了三秒知道害怕。
“叔叔!”执澜窜进颂怀中,“他是……”
颂哑然失笑:“对,他是猫科类人,别怕,他不会伤害你。”
苗伍自以为亲切地笑了笑,露出一口森然的白牙。
执澜差点尖叫出声,缩在颂怀里瑟瑟发抖。
颂像是想到什么,有意分散执澜的注意力:“你之前睡的那张床,就是被他抓坏的,他和蛋丁一样,喜欢挠东西,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攻击性,大猫也是猫,没那么可怕的。”
执澜用了三天才相信颂的话,苗伍先生的确是只温和的大猫,对待弱小物种也能保持亲切,比起猛兽,更像一位绅士。
到第四天时,执澜已经能和苗伍单独相处了。
颂开车去最近的小镇购买生活物资,留下苗伍在家保护执澜。
“喵叔叔,你们从小就是好朋友吗?”执澜小心翼翼地询问对方。
苗伍自动忽略掉这只小国宝给他取的外号,温声道:“嗯,我们都是在巴洲所出生的。”
执澜提出困扰他很久的疑问:“为什么颂叔叔可以离开研究所在外面生活?”
苗伍顿了顿:“他有和你提过吗?”
执澜点点头:“他说是一场误会。”
苗伍眯起眼,像是陷入回忆之中:“的确是一场误会。”
执澜眨眨眼:“可以告诉我吗?”
苗伍看向他,停顿稍久,似乎在酝酿措辞:“你听说过有袋类物种吗?”
执澜眼睛亮了亮:“袋鼠?袋熊?”
苗伍:“对,有袋类物种的养育一直是研究所面临的难题,颂当初被驱逐,也和这个物种有关。”
执澜坐直身体,摆出乖乖听讲的姿势,诚恳道:“能和我讲讲吗?”
苗伍考虑片刻,斟酌了颂和执澜之间的关系,最终决定如实相告。
“有袋类的幼崽对父母的依赖程度是所有物种里最高的,不适合分离母子单独抚养,最初研究所还没有发现这一点。”
“那时候研究所里有一只白袋鼠幼崽,是个小男孩,比我和颂小两岁,和我们住在一间寝室。”
执澜怯生生地问:“他……他不怕你们吗?”
苗伍无奈地笑了笑:“当然怕,当时是特殊情况,他是刚从别的研究所接过来的,巴洲所还在为他安排住处,只有我和颂的寝室有空余的床位,所以临时放过来住几天。”
苗伍看着执澜瑟瑟缩缩的样子,笑着逗他:“他和你一样胆小,也挺可爱的,我和颂倒是没怎么欺负他,但他还是很怕我们,没办法抵抗天然的食物链威压。”
执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研究所没有发现这一点吗?”
苗伍目光深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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