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比农耕晨织要好得多,在大户人家见过世面,以后工期一满,说媒也就有了底蕴,还能找个好人家嫁了。
女人这后半辈子,指望的不就是一个好丈夫么?
贾老头的眉毛有些稀疏,贾儒只见他伸出手,手背贴着额头揉了揉,把两道眉毛都挤得拧在了一起。
他沉吟片刻后,说道:“你这孩子身体弱,到京城二十里地,光靠你那小身板肯定折腾不了。我昨儿个看大力家积了蛮多麻布,是该倒腾出去了。要不这样,你赶早搭他们家的牛车顺路去京城,也好有个照应。”
“大力叔在京城住几天?我怎么回来?”闻言,贾儒缩着脖子,小心地问道。
贾老头一手揉着额头,一手研磨着下巴,神情专注,贾儒看他的神色,只觉他似乎是在思考一件关于全人类生死存亡的大事。
漫长,又漫长,贾老头抬起头,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坐大力家的牛车回来。”
闻言,贾儒忙不迭摆出一副豁然开朗的神色,就像是被高僧一语点悟的小和尚。
贾儒的神色让贾老头很满意,他点了点头,道:“京城客栈又贵,你难道还想住个十天半月?”
贾儒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
“可怜你这娃子从小身子弱,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从来没有出过远门,脸蛋儿也长得白净,像个女娃……哎,你要真是个女娃多好。”贾老头叹了口气。
他抚了抚放在桌上的信纸,然后站起身来,对贾儒道:“今儿个好好休息。”
“好的,族叔。”贾儒见贾老头似乎有了去意,也不讲客套话,连忙将贾老头后面的长凳抽开,好让他离座,随后送这个腰板有些佝偻的老人出了院子。
贾老头刚走出院门,像是突兀想到了什么,他转身回过头,看着倚在门上的贾儒道:“我听二狗说这几天你在他那里借了几本书,你现在能识多少字?”
“一点点,一点点……”贾儒很谦虚,很矜持。
贾老头颔了颔首,道:“你现在重活是决计干不了,不妨多识些字,日后也好有个出路。”
“好的族爷……”贾儒点头如捣蒜。
贾老头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他觉得贾儒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身子弱,读书又是耗费精力和钱财的事情。重活又干不了。
以后可怎么办呐?
夕阳西下,贾儒目送贾老头的背影离去,心情沉重。
来到这里几个月了,他觉得自己宛如梦中,一切都像是浮光掠影。回想起来,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枯燥的鬼地方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过,他喜欢贾家庄里人与人之间的亲切感,虽然时时有人因为一点小事和邻里之间闹腾,但隔天原本还闹情绪的两家人,就像翻书一样,变得那叫一个和睦坦诚。虽然这其中贾老头占了大部分功劳,但不得不说,贾家庄的人还是十分淳朴的。
哪像贾儒以前的老家,一个村委会,就宛如一个小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