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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如月爬上一个山丘时,忽然感觉自己站在一个悬崖边,眼前空洞的深渊,好像往地狱坠落,他有些眩晕,身体不由的晃动了一下。
耳边被莫名的声音摩挲着,柔软而酥麻,南宫如月眼前一阵模糊,一阵清晰,他敏锐的感觉到。似乎神经在这种柔软中有些迟钝,无孔不入的,风一样吹拂的声音渗入他的身体。
那声音在意识中竭力的催眠他,瓦解他,心底藏在幽暗处的秘密,被慢慢点亮,像剥壳的鸡蛋,重重包裹之后重见天日,会一阵阵的刺痛。
“出来!”南宫如月一声长啸,经久不息,衣袍被激的剧烈飞扬,一块长余的巨石被狂暴的嘶吼轰的一声震落,往山下滚去,飞沙走石,疯狂的拍打浓雾,好像泥牛入海,呼啸一阵便渐渐熄了下来。
南宫如月眼中射出凌厉的寒光,凝视着深渊,谁也想不到,儒雅斯文的外表,一旦释放心底的野兽,会有这么浓厚的杀意。
“你这么看着我,你以为你是主宰,可是你的杀意如此的空虚,你是一个怯懦的人,你不敢跨出这一步,你将永远在彷徨中被深渊围困。来吧,孩子!”深渊中飘荡出一个声音,带着重重的回响。
南宫如月疯狂的大笑,肆意的大笑,笑的声嘶力竭:“哈哈哈,你以为你洞察我的内心,你就可以操纵我,可笑,可笑!”
“那你为什么看着我,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渴望!来吧,杀死我,杀死我你就是深渊!”蛊惑的声音带着一种燃烧血液的魔力,从深渊中升起,像一个温柔的臂弯将南宫如月笼罩。
“那我们就见证一下,杀死你,我会不会变成深渊。”南宫如月纵身一跃,深入黑暗之中。
云海峰后山之外,围观的学子听到浓雾中风雷吼叫,一道道黑色的闪电破出白雾,扎进疲惫的天空。一团黑雾在山腰之上泛起,又被淹没在白雾之中。
这也算是一个奇观,几个师叔合力的“锁云阵”几乎被撞破。人群中开始议论,是谁发出这样可怖的力量,惶恐之中猜测,从迷雾中走出来的人,即将成为玄天宗第七子,若真是此时在山中博弈那人,那团不祥的黑雾将会给玄天宗带来什么。
甄选到了此时,还在山上的,只剩下寥寥五七人,一切尘埃未定。亲历过第二关的人,知道这关的凶险,或者心中的黑暗别白雾涤荡,或者被黑暗吞没。他们很庆幸自己放弃了,虽然遗憾,也有收获,起码心境明朗了许多,开阔了许多。
“这次甄选可谓用心良苦,未被洗涤的心灵,即便被收做关门弟子,修习越高的功法,越容易坠入魔障。”中途退出甄选的弟子由衷感叹。
“莫非是那‘道以穷途乱入魔?’”
“正是如此,我们便翘首以待,第一个出现在玄火门的人。”
“凌云阁”旁边的一个小院中,诸事吉开始了他午后的煮茶。木柴在膛中燃烧,壶中的水微微的嘶鸣。忽然一阵风卷进灶膛,黑色的灰烬被卷了出来。诸事吉忽然一掌,灰烬又被卷进灶膛,火势忽起,水在壶中翻滚,诸事吉开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