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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在无面丑儿看来姜阳生刚才与他所商谈的事情中,重点并不是所谓的大商和北莱在五年之后的合作,他心中十分清楚,这位红裘年轻人,只不过是想把自己的身份展示出来,让自己投鼠忌器,毕竟,在眼下的大周,死去一位北莱世子所造成的风波远远比死去一位皇子还要大得多。
沿着江畔走出很远之后的无面人谈不上什么失魂落魄,更谈不上意气风发,这位原本能够生活到极尽奢华的大商皇子此时佝偻着腰,凝视着平静的秦淮河江水,望着江水照应出来的那张好似鬼魅一般的脸庞,说不出的狰狞。
他喃喃自语道:“五年之内大乱,不仅是你们大周朝的帝王藩王在布局,我们大商也要争一争这天下气运。”
姜阳生沿着灯火通明的江畔行走了数里路,抬头仰望矗立在眼前的风光‘九十九楼’,微微一笑,似乎想到了自己当年的所执意想要见到商后。
而后他的眼睛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
“一双贼眼盯着‘九十九楼’干什么?你们男人啊,真如姐姐说的那般,没有一个好东西,要不然,那里还会有秦淮河这样的**。”
佘桃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姜阳生的身后,此时调皮的捂住姜阳生的眼睛,嬉笑道。
“我说姑奶奶,我可是听说这‘九十九楼’里面可不仅仅都是漂亮的女人,还有一些个不错的奶油小生,那可都是给来这里的那些口味极重的老女人准备的。”
姜阳生打趣道。
佘桃花赶紧一连呸呸呸了几口,也没怎么辩驳,而是说道:“那些个面首小生都太娘气了,一个个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身子板比起女人来还要弱不禁风,像是一吹就倒地不起一样,哪里像是个男人啊,也就长相似还能说的过去。”
“哦?”
姜阳生眉头一挑,后者本能的畏缩了一下小脑袋,赶紧补充说道:“自然是没有你长得好看了,最主要的是你有阳刚之气。”
姜阳生哑然失笑,从小到大听惯了下人委婉的阿谀奉承,第一次被人如此直白的拍了一次马屁,姜阳生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想不想去‘九十九楼’上面瞧一瞧?”
佘桃花松开自己的手,而后站在姜阳生的身边,望着宛若天柱一般高耸入云的木楼,问道。
姜阳生摇了摇头,兴致不高,并不想去那里。
佘桃花并没有勉强,因为她心中十分清楚这‘九十九楼’的意味,至少在秦淮河上,‘九十九楼’比一个州牧都要管用,并不是说是‘九十九楼’在秦淮之上有着多么超凡的地位,而重要的症结在于,‘九十九楼’那旁大而复杂的关系网,谁都不会知道究竟有多少官帽子高到吓人的官员曾经在‘九十九楼’宿夜过。
有一点可以很肯定,‘九十九楼’在秦淮河上宛若一个禁区,任何朝堂和江湖上的事宜都隔绝在外,谁都无法做到在这里俯仰众人。
“那你决定接下来要去哪里?”
佘桃花坐在江边的一棵枯死的柳树干上,这棵足有数百年历史的柳树终究从躯干慢慢腐烂,最后倾倒在秦淮河上。。
姜阳生亦是坐在柳树上。
他仰望着天空,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具体要去哪里,只不过有几个地方终究是要去走一走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什么地方必须去?”
佘桃花好奇问道。
“比如京城,比如北疆犬戎,比如在西北地区有一个一望无际的大泽。”
说到京城,姜阳生蓦然想起当年姜贷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夹着尾巴逃出京城,而二十年后却风风光光的再次走进去,这其中的心酸和忍辱负重的付出谁又能看到,人们只看到北莱王姜贷意气风发指点江山都不曾输给当今天子的样子,谁曾经在意过那个丢了皇位狼狈逃到北莱的姜贷?
说到北疆犬戎,他会想起那个剑开天门的黄牙老头,老孔。
姜阳生曾经听老孔说起过,自己的不是中原人,原本生在北疆荒漠上。
这让姜阳生不得不去探求一下,不仅仅是老孔的赠剑之恩,这个曾经被自己屡次三番数落的无能老仆也是个牛气到不行的剑仙,而正是这个喜欢抠脚丫子的老头教会了自己很多,学会了一些江湖上的小精明,稍微算作是城府心机的东西,也学会了那些什么‘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口头禅,至少不再是那个被人当作是冤大头的世子殿下了。
大漠以北,是个让人怀想的地方。
曾经让无数人备生豪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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