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张四海的行动力很快,张先壁更是雷厉风行,仅仅是一夜之间,常德城再次变得难以安宁起来,满城哗然。
“怎么回事儿?一夜之间,粮价涨了一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天爷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这常德城的粮食,谁还吃得起啊?”
“该死的粮商,这是在恶意哄抬粮价,必须告官去!”
一时间,常德城炸开了锅,尤其是城里的居民,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再无往日的悠闲。
知府衙门——
曹志健再也坐不住了,整个人急得团团转,不断的在客厅里的来回踱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没有一点的征兆,粮价怎么说涨就涨了呢?再这样下去,全城非得乱套不可,其他的东西也会跟着上涨,老百姓更加吃不上饭了。”
堵胤锡坐在一旁,却是坐卧不宁,眉头紧皱,神色极其难看,虽未像曹志健那般絮絮叨叨,却也是心神大乱,没有了主意。
“曹大人,这些还不是最要好的,如果粮价再这样下去,一旦家里的粮食吃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变卖干净,常德城非得出现民变不可。”
“谁说不是呢,堵监军?”曹志健停了下来,却依旧在唉声叹气,更是说道:“就算有城防营和差役弹压,也必将是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说着话,曹志健摇着头,看向了外面,烦躁的又说道:“冯师爷和范捕头怎么回事儿?怎么还没有回来?”
几乎是曹志健的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的还有急促的脚步声和刀与刀鞘碰撞的声响。
“大人,小的回来了。”
捕头范浩气喘吁吁的闯进l后衙,来不及调整呼吸,连忙又说道:“大人,那些粮商全都推脱身体有病,不能见客,全都不来了。”
“那,那些本地的士绅呢?”跟着心中一沉的堵胤锡,抢先问道。
范捕头虽有迟疑,看了一眼曹志健,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道:“启禀大人,他们也是以各种理由,推脱不见客。”
这个时候,听到这些消息,急得团团转的曹志健,反而冷静了下来,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真得是有人在搅风搅雨。想要这常德府大乱。”
“会是谁呢?”堵胤锡沉吟着附和了一声,神色分外的凝重,反而冷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范捕头的神色有一些古怪,偷偷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两人,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小声的说出了一个消息。
“那个,两位大人,小的听闻,张把总昨天夜里派人去了那些士绅和粮商的家里。”
宛若醍醐灌顶一般,堵胤锡和曹志健顿时恍然大悟,更是彼此对视了一眼,震撼的同时,心生一股强烈的无力感。
这一刻,两人虽未说什么,却有了一个默契的共识。
这一切都是张先壁干的。
即便是范捕头打听来的消息,也是对方故意放出来的,是一个招呼,也是一个近乎于不加掩饰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