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于危难之中。甚至可以说,没有雪衣侯,就没有宁国。
雪衣侯之所以称雪衣,其实是“血衣”。
传说老侯爷每一次征战沙场,中衣都会被染得血红。故以雪衣谐音血衣,加封了雪衣侯。
并且世祖下令,只要宁国存在一日,雪衣侯的爵位就一直在,世世代代传承下去。
当今陛下要斩雪衣侯,这……有违祖制呀!朝臣们怎会同意?
“当今陛下……哎!”此话一出,多少人为之叹惋。
“且说那雪衣侯世子,文采斐然、身手不凡。倒是可惜了。”
“你说的这人,是不是宁国第一奇才——阮墨羽?”有弟子闻言。好似回忆起什么,追问道。
“是,是,就是他。”
“我还未上山时倒是有幸见过此人,倒果真不是浪得虚名。”
……
秦沐璃静静地听着大家谈论雪衣侯满门忠烈却不遇明君的惨烈,文武奇才——侯府世子阮墨羽即将陨落的惋惜。
她的思绪飘到了很远。
雪衣侯这个人,她虽没有见过,但是并不陌生。
他乃是父亲此生最钦佩之人。每每有人夸赞父亲的功绩之时。
他时常摆摆手,说自己此生若是能够达到雪衣侯十分之一,自己也就此生无憾了,眼中含着满满的崇敬之情。
母亲不喜出门应酬,所以她并没有见过父亲口中英明神武的雪衣侯。
倒是偶尔一次出门买糕点之时,远远见过那世子阮墨羽。
茂林修竹,翩翩公子,说的应该就是他吧。
她记得他比自己大四岁,算起来如今也不过十三。
秦沐璃在众人激烈探讨之时悄悄来到了师父的茅屋。
“师父,弟子有一事相求。”秦沐璃直接跪在了师父面前,脊柱挺得笔直,脸上的坚毅与稚嫩的面庞格格不入。
宁皓天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弟子,没想到这孩子倔脾气,竟是不起。
“说吧,倒是让为师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事,值得你行此大礼。”
“求师父救救雪衣侯一家。”秦沐璃直接磕了一个响头。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救他们,可能是因为父亲,可能是看他们像看到了昔日的将军府,也有可能是因为当初惊鸿一瞥。
她只知道,她必须要救他们。
秦皓天听完秦沐璃的话,久久不语,这件事归宁庄不宜插手。可是既然秦沐璃求到了他面前,他也不能不管。
罢了罢了,就为这丫头破例一次吧!
“阿璃呀,这件事情师父只能够答应你一半。”
秦沐璃抬起头,小小的眼睛里有大大的迷惑,这答应一半是何说法?
“可以救人,但是只能救阮墨羽一人。”
“可是,师父……”
“阿璃,天道自有定数,不要多说。你下去吧,自己好好想想要不要救。”说完之后复杂地看了秦沐璃一眼,转身离去。
秦沐璃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想了整整一夜。
她不知道要不要让阮墨羽独自存活下来,承受着无边无际的苦痛和仇恨。
可是她的内心深处告诉她,她希望他可以活下来。
只有活下来才有希望。
太阳慢慢升起,黑夜一点点被驱逐。而她也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