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洞湖认识的石爬子鱼。不过珍珠记得按照万老师的说法,那石爬子鱼是靠着自己变型的嘴唇当作吸盘吸在激流中的石头上的,但是这位蚂蝗它却是长着真真正正的圆溜溜的吸盘,而它的嘴只是一道窄窄的裂缝!
“你就是用这么小的嘴把那么大的福寿螺给吞下去的?嚼也不嚼,你这软乎乎的肚子能消化的了?”珍珠还觉得刚才一幕就像做梦似的。
“我们吃东西哪用得着牙齿嚼?你们刚才不也看见了,我浑身这强大的肌肉群,这挤压磨碎的力量可比你们那牙齿厉害多了!”
这位宽体金线水蛭阿扁慢条斯理地讲述的时候,它不知道水中这些位大大小小的家伙可都在心头暗自庆幸自己不是对方的猎物呢!
“嘿!你们两只龙虱不是也喜欢吃福寿螺的吗?干嘛抱着条水藻不干正事儿!”
阿扁看到金子和碧玉的手上还挂着几丝绿绿的水绵,它可是有点瞧不起它俩了。
“这福寿螺可是稻田的大祸害!所有人都拿它们头疼呢!再加上它们又是严重的超生游击队,就我刚才吃掉的这只雌螺,它一年生下的螺卵就能孵出三五万只小福寿螺呢!”
“什么?三五万?”
大伙儿几乎同时脱口喊出!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么大个数字究竟是多少!
“对啊!要是不管它们,也就一年时间这块稻田就得满满地堆上几层福寿螺呢!”
密密麻麻层堆起的福寿螺样子被各位脑补出来,那画面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可是你怎么知道你刚才吃掉的那只是雌螺?是不是因为它的触角一样长?”珍珠奇怪地问阿扁。
“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阿扁听到这个问题还觉得挺奇怪,“你们看这只福寿螺的厣(音:掩),它是整个往里凹的啊!”
“厣?那是什么?”短尾巴算是代表大伙儿问了个问题!因为在场各位实在是没一个人听懂这个词的!
“嗨!这不就是福寿螺的厣?”阿扁尾巴一卷,一下子就把掉在地上的福寿螺盖子捡了起来。
“哦,原来这个扁盖子就叫做‘厣’啊!”
“是啊!雌螺的厣整个往里凹,要是雄螺的就会周围向外突出只有中心向里凹下去!”
阿扁说的一切都是大伙儿头一会儿听说的事情,真是又新鲜又有趣!
“阿扁,你不知道我们住在小水洼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可是吃了很多很多这种福寿螺生在草棒上面的卵块呢!”虾球对阿扁已经完全没有了戒心,它开始说起往事,“哎!要是知道这福寿螺是这么大的大祸害,我们就应该敞开肚子再多多地吃,狠狠地吃!绝对不给它们泛滥的机会才行!”
“说得对!你们可不知道这福寿螺可是一种危害大大却还没被认识到的家伙!人们只看到它不分嫩老,什么水生植物都能啃食!所以他们只是从消灭‘农业杀手’的角度开始掀起一场‘铲螺运动’!但是他们却还没有太关注到,这些福寿螺其实也是咱们所有水族的‘杀手’呢!”
“你为什么这么说呢?我看好像只有我们吃它们的份儿,它们倒是伤不着咱们啊?”碧玉娇滴滴地分析着,它觉得这阿扁有点言过其实。
“刚才我也说了,一只雌螺一年就能有三五万个孩子,你们想想,要是任由这些福寿螺一代一代子子孙孙无穷匮也,那咱们水族们谁还能有一片干净水域可以生存?就算水源不被污染,它们啃完了水中所有植物,那么那些吃素的水族们是不是都得饿死?这食物链只要一环一断,咱们其它环上的水族哪一个能独善其身?”
“哎呀!这可真是个我从前完全没想过的问题!”老六拍着肚子摇头晃脑地说,“难怪前些日子我就见到农夫们带着小孩子拿着竹片片挨个铲掉稻秧上附着的卵块!”
“对!我也看见了!不过我当时可不知道他们那是在做什么!”浅浅听到老六的话一下子就想到了前些天自己的见闻。“这些人类也真奇怪!”它接着说,“既然这福寿螺有这么多危害,现在还要费劲儿弄什么‘铲螺运动’消灭它们,那干嘛当初他们又要从外国把这祸害给引进到咱们这儿来?”
“嗯!我也觉得人类真是不够慎重!这样胡乱从另一个地方引进自己这里从来就没有过的外来户,很可能我们这里费劲吧啦从古到今好不容易形成的平衡就被打破了!”
虾球这下子算是说到了重点!大伙儿都很佩服它超强的思维能力!尤其是金子和碧玉,它们更佩服虾球这一只超级聪明的河虾了!
好!说干就干!既然大伙儿在“铲螺”这件事情上达成了一致,于是就商量着,只要是吃肉的各位,那从今天起就吃螺的吃螺,吃卵的吃卵!
各位水族撸胳膊挽袖子就准备和福寿螺们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