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紧蹙的眉头和额间不停渗出的汗证明着他们还活着。
因为不能随意移动两人,也没有人在意他们这么躺到一起合不合规矩。
“怎么还不醒?”是高正远的声音。
每隔上一刻时间,他就要这么问,不止是他自己,连带着房间内等着的人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孙神医就站在他旁边,先是替顾怀瑜诊了诊脉象,又探手拉过里头宋时瑾的手看了看:“我也不知道……”两人身体都没有大碍,最多是精力消耗过多,有些虚弱。
林修言还是有些担忧:“可是因为那些毒还残留在她身上?”
孙神医摇头:“没有,早在渡蛊之前已经被吸收完了。”
又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房间内也没有人再开口说话,静谧到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见。
天也越来越暗,黑压压的云层仿佛都积压到了众人的心里,提心吊胆,等着一个结果。
随着一道劈开天际的闪电掠过,雷声震得连门窗都发出了撞击的声响,天似乎破开了一个大洞,噼里啪啦的雨声落下,瞬息间,水已经在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流散不开。
就是在这时候,宋时瑾与顾怀瑜同时睁开了眼睛,表情动作几乎达到了一致,眼中闪过片刻失神,瞬间消失不见。
几道关切的声音响起:“你们醒了!”
宋时瑾试探着动了动手脚,关节处发出破碎的声音,似有石块从指间剥落,浑身跟着轻松了许多。
“可是有哪里不对劲?”孙神医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紧张地看着不说话的两人。
“你们先出去。”宋时瑾的声音带着某些异样,压抑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情绪。
相处多年,孙神医大概明白一些,对着房内的人使了个眼色,待所有人退出后关上了门。
顾怀瑜依旧迷茫地坐在床上发呆,她脑子里被塞进了好些东西,关于宋时瑾。
可能连孙神医都不知道,这只蛊,不止会吞噬生机,还会吐出回忆。她许久醒不过来,是因为,在两蛊相斗之时,从宋时瑾身上引来的那只,会不停让人想起过往,扰乱宿主的思绪,以求寻找生机。
见她没有反应,宋时瑾伸手就想拉过她的手看看,蛊毒发作有多痛,他是再了解不过的了。
“宋时瑾。”顾怀瑜忽然出声,将宋时瑾喊得一怔。
“怎么了?”他看着她掌心长长地一条伤口,心疼到了无以复加。
顾怀瑜抽回手,整个人往前一扑,双手环上宋时瑾的脖子,紧紧地搂住。
“我好想你。”浮生若梦,她能见宋时瑾所见,消化掉蛊虫释放的记忆后,再见到他,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
没有人知道,宋时瑾陷入昏迷之时,顾怀瑜心里是多么的害怕,或许有人无法理解,这种即便是失去生命,也要换来对方安好的做法。
但于顾怀瑜而言,一切都是值得。
宋时瑾伸了一半的手,顿在半空僵了一会,才缓缓搁上她的后背,轻声道:“我知道。”
顾怀瑜埋首在他的脖颈处,搂着他的手还在颤抖,便听宋时瑾又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在做什么!”
“我知道。”
宋时瑾叹了口气,将人从怀中扯出来,声音带着懊恼,后怕,“若是蛊引不出来……”
顾怀瑜心知他要说什么,干脆往前一扑,捧着他的脸,将半截话堵了回去。
温软的触感从唇间传来,宋时瑾整个人一顿,蹙了蹙眉,他觉得有必要和顾怀瑜好好说说,随即摒去那一丝旖旎,再次将人拉开。
“我没有和你玩笑,若再有下次……”
也不知道是顾怀瑜中了蛊力气变大了,还是宋时瑾经此一事,消耗了太多精力,只见她轻轻一扭,便挣脱了他的钳制,从床上跪坐了起来,一把揽过他的脖子,再一次亲了上去。
宋时瑾偏开脑袋,“顾怀瑜!我在认真和你说,你不可以......”
有些事,那股子勇气过了便就不敢做了,顾怀瑜一鼓作气,干脆将人一推,翻身骑到了他身上。
“所以,你以后,可要保护好我,看紧我……若再有下次,我还这么做!”趁着他发愣的空档,顾怀瑜辗转至他耳边,低语道。
宋时瑾的心一悸,瞬间柔软得一塌糊涂,接下来的话,便是再也开不了口了。索性双臂一紧,将人扯至怀中,扣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了上去。
位置在不知不觉中交换,唇舌相接,如一团沸腾起来的火焰,几乎将理智吞没,情至浓时,那些惊怕,蹉跎,与深情,只能通过抵死的缠绵,来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