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莺莺看着沈露白,目光温柔得像刚刚下过的那场春雨:“他自是鬼迷心窍,小姐你又操什么心。大不了,我去跟夫人说,看夫人不好好收拾他。”
“算啦,我想起他都觉得尴尬。”沈露白说,“我还是出去避一避吧,免得和他遇见了。”
可是要去哪儿躲他呢?
“城外的庄子、清源寺,都不想去,”沈露白苦着脸,“去哪好呢?”
说着,她们就已经穿过了花园,走到了沈父沈母的院子外面。这里是一片井然有序的忙碌:管家陈伯正在指挥下人搬东西。
“陈伯,你们这是做什么啊。”沈露白看着一群人忙碌地搬着东西,有一些惊奇。
“月娘小姐,”陈伯慈祥地笑了,“老爷要走一趟淮西郡,这是在准备东西呢。小姐小心一点,别被碰着。”
淮西郡?
沈露白眼睛一亮,兴冲冲地往院子里面跑过去:“爹!”
书房里,沈父原本正在喝茶看着账本,听见沈露白的声音便看了过来。“爹,我想和你一起出去。”沈露白开门见山地说。
“咳咳……”沈父吓了一跳,被一口茶呛住,“咳……月娘……咳……”
“爹——”沈露白撒娇,“您不是也常常和我说,要多见见世面,将来才不会困于一方天地嘛。”
“可是——”
“再说了,娘最近总是找王媒婆,唉,我知道娘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就是想多陪陪你们嘛。”
“你娘——”
“娘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一年到头总为我们操劳,可是我不懂事,常常惹娘生气。这次我们出去几天,娘就可以自己在家里松快松快了。”
“我是说——”
“我知道了爹,我这就去准备东西,我们越快走越好。”
沈万福一张圆润和气的脸呆在原地,心里只有两个大大的字:不妙。
“我就不去啦。”莺莺为沈露白收拾东西,这件衣服轻便要带,那件衣服好看也要带,加上用的惯的日常用具,整理下来足足两大箱子有余。
沈露白眼角有些抽搐:“我只是和阿爹出去一趟,半个月就回来了。”所以这些东西可以不要吧。
“出门在外,诸多不宜,哪像家里这般事事随着你。”莺莺嗔了沈露白一眼,又把箱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精简。
“对了,你为什么不去啊。”沈露白问,“你不去我一个人会好无聊的。”
莺莺一边想着是带轻便易于行动的衣物好,还是漂亮的衣物好,最后决定把两件都一起带上:“你走得倒是痛快,只是若夫人问罪起来,我替你遮掩遮掩,也免得你回来还要再挨顿打。”
“哈哈,”沈露白抱住莺莺,“莺莺我好喜欢你啊。”
“就你油嘴滑舌。”
第二天,沈万福一大早的便把商队的所有人叫了起来,准备出发。当他看到车队出了永州县城以后,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终于出来啦。”
“终于出来啦。”
沈万福转身一看,马车的箱子里跳出来的这个姑娘,不是他千方百计想要甩开的沈露白是谁?
沈露白早知道沈万福不敢违背母亲姜芸娘的意思,一定会想办法摆脱自己,今日早早地就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物,藏在了车上。
沈万福知道,此时再说回程已经来不及了,一来一回变故太多,只好咬着牙撑下了这个结果。只是他还是拿出了一身男装,嘱咐沈露白换上。
“唉,这一趟路可不像以前那么好走啦,”沈万福和外面的人说了一会话,忧心忡忡地进了马车。他叹了一口气,“前阵子陈国的王子走到保宁郡的时候遇刺,官府到处抓刺客呢。”
保宁郡与淮西郡相邻,连淮西郡都开始戒备,商队来往本就不易,这下只怕要花更多钱帛去打通关系了。
“陈国的王子为什么会在我们楚国遇刺?”
沈万福笑了,“傻丫头,人家是来出使的,要娶我们楚国的公主回去呢。”
“这下可坏了,王子现在生死不明的,也不知道要不要打仗。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