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长虫一刀两断的架势在空中划出一道大大的弧线。
阿尔一心想着就此一击必杀而动用了全身的力量挥舞短剑,却没想到因为动作过大而让长虫有了闪避的机会,只是造成了一点擦伤就窜出了攻击范围。
“……可恶。”
看着依然活蹦乱跳的猎物,阿尔皱起了眉头。
对时机的把握应该没有任何问题,然而又是这样——与哥布林队长战斗的时候明明都犯过同样的失误了。
(还是缺乏实战经验啊)。
没有任何剑术经验的阿尔在战斗中只会单纯地挥剑,只想着给与对手更多的伤害,但越是怀着这种想法,就越是难以流畅地战斗。
即使现在手中拿着剑也只不过是如同拿着木棒胡乱挥舞罢了。
在实战中若总想着将对方“斩首”,无论是挥剑还是脚步的移动都会变得不自然,原本唾手可得的攻击也会失之交臂。
“近战是一门考验耐心和平衡的艺术。”——这是一无是处喝醉酒后和公会成员闲聊时所说的名言,现在正十分应景地浮现在阿尔的脑海中。
(……太天真了啊,我。)
正当阿尔总结失误的时候,长虫的攻击再一次袭来,长虫看起来同样在总结经验,这次的攻击并不是前两次的突击。在进入范围之后长虫突然停了下来,以着地的下半身为支点将上半身以扔链球的要领甩了过来。
但是因为身体较长,整个动作看起来非常迟钝。早已做好准备的阿尔迅速后撤拉开了距离。
“安莉,射击!”
随着阿尔的指示,从后方射来的箭矢一根根稳稳地射到长虫身上。
“很好,继续射击!”
阿尔依然吸引着长虫不停跑动着。
持续不断地箭矢射向长虫肥壮的身躯,应该是因为流失了大量体液长虫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当射出第六支箭的时候长虫的动作彻底停止了。
战场陷入了沉静,犹如被按下暂停剑的回合制游戏,阿尔和安莉都停下了动作。
缓缓放下手中的弓箭,安莉将视线移向阿尔
“干……干掉了吗?”
阿尔白了她一眼,安莉立刻意识到了。双手捂住嘴巴。
但是到底干掉了吗?阿尔抱有同样的疑问,游戏中HP归零就意味着死亡,但是现实中又该如何判断呢?如果是人类或是动物还能通过呼吸和心跳来判断,虫类的话……就不晓得了……
“不管怎样补一刀总是不会有错的。”
阿尔向安莉打了个手势,示意她架起弓箭。如果有意外情况发生就立刻撤退,由待在安全区外的安莉远程打击。定下了这样的策略,阿尔一边警戒着长虫最后的挣扎,一边缓缓移动脚步。
一直走到跟前长虫依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鲜绿色的体液一滴一滴从插在身上的箭矢上滴落。看上去就像死透了一样。但是不管怎样补上一刀才比较保险,阿尔双手持剑高高举起想要将长虫的身体斩断。
正在这时长虫的身体发生了出人意料的变化——长虫那蚯蚓般卷曲的身体自动断成了两截,原本被认为是上半身的虫体(也就是用来冲撞和挥甩的那一端)在分离的瞬间犹如失控的浴室花洒将深绿色的汁液喷的到处都是,而下半身着地的部分却是仿佛装上了喷射机一样瞬间加速窜进了田野。
空留下阿尔站在原地沐浴从天而降的新鲜体液。
来到异世界以后还没洗过淋浴,没想到居然在这里享受到了。刺鼻的气味和手臂上挂下的粘稠触感,让阿尔动一下都觉得恶心。
保持着这个姿势过了好一会儿才欲哭无泪地挤出一句。
“——所以说不要立FLAG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