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但是,这一看,就不是一个简单的陷阱。
“秘密。”许久,他才停止了笑,说了这两个字。
“秘密,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婉兰,我们换一个条件吧。只要你现在告诉我,从头至尾,你真正爱的人都是我;只要你告诉我,十洲是我们的儿子;只要十洲能喊我一声爸爸,愿意和我、和你一起离开这里,我就把她放了。”
温婉兰看了一眼儿子,几次三番地挣扎,终于攥紧了拳头闭上眼睛屏息说:“从头到尾,我爱的人,都是你……十洲,十洲是我们的……”
“妈——”十洲亦是屡次挣扎,最终打断了她。
温婉兰话音未落,疯狂的笑声再次乍响。
“你放不放她?!”愤然之下,何止的手枪对准了王雄启。
王雄启仍在笑:“你不怕开了枪,就永远看不见苏晓梦了吗?我可没有说上面这个石棺里究竟是什么。”
“你——”何止急中生智,与十洲对视了一眼。立刻挟持了十洲并且对准了他的脑门,他想赌一把,赌的就是他究竟知不知道十洲的真正身世:“你放了苏晓梦,不然,我就用你儿子的命来偿。”
王雄启神色冷漠:“何警官,你用枪前,不检查一下里面是不是有子弹吗?”
何止一愣,反手试着扣动扳机,确实没有子弹。细想之下,他恍然:是刘弯弯!
王雄启再次疯笑:“没想到,这个时候,你们还在我面前演戏。假的,全是假的——你,婉兰,曾经是我最爱的女人,是我唯一的爱情,可是,你却因为钱和名声背叛了我,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了我;
他,孟十洲,你们居然处心积虑骗了我二十年,骗我说,这是我的儿子,好让我心甘情愿去做他孟放的一条狗,——这就是我曾经以为的友情、亲情,也都是假的!
所以,我这二十年来一手发展的事业,这些价值连城的古建筑群,我是为了什么呢?可笑,真是可笑啊……”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才愿意放过那个女孩儿?”温婉兰恳求。
“我想怎么样?婉兰,你要知道,我建这座岛,我要蝴蝶居,全是为了你。当年,你把雷家的人当作亲人,可是他们只是把你当作一个丫鬟使唤。
你嫁给孟放,不过是为了那笔钱,为了有一个更好的生活,所以我才做了这一切,来证明,我,比他孟放强,比雷家更强……可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我做得这一些都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要毁了这一切。
你,孟放,你们的儿子,还有他的儿子,还有他们两个的挚爱……既然你们和我一样,也那么在乎这些建筑,这些文物,那我就让你们看着它们……灰飞烟灭。”
“你跑不掉了。警方马上就会包围这里。”何止高声喊道,与此同时,趁着他并不注意,对十洲使了一个眼色,慢慢朝着楼梯处转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越发地疯狂笑道:“孟放,反正你马上就要死了。我不会让你这么痛快地死。跑不掉又怎么样?!今天,我就要这栋房子,这座岛和你们给我一起陪葬。”
十洲、温婉兰和何止看着他的目光,都震惊了,纷纷转过头去。
门口,刘弯弯推着孟放的轮椅,走了进来。
“爸——”十洲和温婉兰同时扑了上去。
轮椅里,孟放闭着眼睛,垂着头,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弯弯?!为什么?”何止难以置信地看着刘弯弯。
刘弯弯笑了:“十年前,我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却因为令人作呕的身世只能每天混在一群醉生梦死的吸毒者之间,替他们奔走。
我实在受不了整天和那群人居住在被疾病、细菌、和各种排泄物包围的废弃公厕里,最终,也只能靠毒品麻醉自己,让所有丑恶都在幻觉里变成无所不能的天堂。是他,救了我。
如果没有他,我永远都回不到现实,也感受不到丝毫的父爱。是他,让我再次看清自己根本就不在天堂生活,身处的还是那个万恶的公共厕所,和一群同居的魔鬼。
何止哥,你把我当兄弟,可是他救了我,他就是我的主。我的信仰……我欠他的这条命,现在还。我欠你的,就下辈子再还吧……”
“可是,你从来没和我说过。”
“我接近你的目的就不纯,怎么可能和你说呢?”刘弯弯苦涩地笑了。
何止怔了一怔。就在这时,十洲已经一拳掀倒了刘弯弯。
一声不同寻常的“咔嚓”声响了,王雄启手中高举着枪,因为异常激动,双目充斥着鲜红的血丝,大声对着半死不活的孟放痛诉:“如果不是当年你夺人所爱,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切!?
曾几何时,我只能被人当做你养的一条忠犬,我喊你一声大哥,在别人听来,我就是在汪汪叫着主人。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已经可以夺走你的一切——”
王雄启说着,枪口渐渐转向,对准了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