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林谷也摸不着头脑,又觉得好笑,朗朗的笑出来。
“喏,你笑了哈。”元夕像是得到了什么机会。
“嗯?”林谷再一次不明所以。
嗯咳!元夕学着自己父王的动作,背着手来来回回的走上了几圈,声音洪亮,缓缓道:“按照我们大魏的规矩,一起笑过,那就算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那就不该有所隐瞒,是吧?”元夕侧对着林谷,一对圆溜溜的眼珠偷偷地瞧着林谷的反应。
“魏地······好像没有这样的规矩吧?”
得!没糊弄过去。
元夕忙收回自己的视线,看不见,就不尴尬。
“其实郡主如果有什么想要问的,大可以直接问在下;可以告诉郡主的,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那那些不太方便说的呢?”元夕试探性的问了问。
“不如郡主先说出来。”林谷缓缓的说着。
元夕也不再旁敲侧击的诱导了,道:“禹城那边的三万人是如何中了你们的计的,我不清楚,也想不出来;但是我知道那三万人越过国境线不过短短一日的时间便被你们无声无息的困住,除了当事双方之外,齐国朝廷、魏国八部之人根本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消息,如此周到无差,这绝不是阵前将军临时可以想出来的计谋,少说也是有心人耗费心血的谋划。”
元夕说着,周身的气质也有了变化,活泼清纯中那暗藏的聪慧明觉也逐渐显露。“而这一切可以得以实施的关键就是陛下会兵行险着,动用屯田军,但是在这之前陛下从未动用过屯田军,即便是数年前魏凉边境局势紧张,边境兵力不足,好几个大臣上奏调屯田军西去御敌,陛下也都回绝了。”
元夕瞧着古井无波的林谷,继续道:“因为陛下知道:一、屯田军兵力分散,集结困难,且尚未有过阵前厮杀的经历;二、这些人是陛下抗衡八部贵族的可以使用的一张牌,震慑作用是无可替代的。然而这次的行动风险是极大的,一旦出了什么差错,陛下就会在魏国国内遭受口诛笔伐。陛下虽小,但是性子一向极为稳重,不会做这种冒险之事。除非······有贼人在陛下身边挑唆。”
“还真是小看了郡主。”元夕的这一番话让林谷对元夕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郡主是想知道我是勾结了那个北魏小皇帝身边的人设的这个套?”
“你会说吗?”元夕自问自答似的摇了摇头,可眼中却依旧掠过一丝期待。
“小皇帝若是聪明的,不用郡主,便可以清查出身边的内鬼;但是小皇帝如果不懂,郡主也不用查的;所以郡主还是眼不见为净吧,这样,与铁亲王、辜王那边,都是好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元夕不解的看着林谷。
“郡主秀外慧中,对于此次的战事看得明白,但是郡主毕竟年轻,这朝堂皇宫上的算计,郡主现在还不懂,有些事情不是简单的分清是与非、对与错就可以的;有些时候,一个举动,便会堕入深渊。”
“你······”
“郡主,夜深了,还是请回吧。”
“怎么,你还怕萧宸知道我大半夜进了你的房间来找你麻烦啊。”元夕又恢复之前那古灵精怪的模样,一双清澄的眸子中满是狡黠。
“怕呀,在下怕得很啊。”林谷也是很配合的说着。
“走了。”说着,元夕还顺走了林谷桌上仅存的两块桂花糕,毫无愧色的说道:“大男人吃什么桂花糕,没收了。”
“郡主慢走。”
元夕离开没多久,李询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未说话,就将一个纸卷递给了林谷。
接过纸卷打开看了半晌,林谷皱眉道:“方维靖有些控制不住砀山大营的部队了,他手下的校尉有几个起了旁的心思。”
“什么心思?”李询问道。
“当然是觉得跟着方维靖没有出路,想要投靠邺城的那几位。”林谷冷笑着,这群人到了这个关头却想要另谋出路,那就是要把剩下的人往死路上逼。
“李询。”
“属下在。”
“你立刻回去,务必在那些人有动作之前带着留在蒙城的那三百死士直接拿人,再交给方维靖。”林谷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块令牌从怀中掏出,给了李询。
“不用先告知方将军吗。”李询有些为难,“毕竟那是方将军的人,咱们这样直接拿人,先斩后奏,会不会不太好?咱们和方将军只是因为八殿下才聚在了一起啊。”
“方维靖把这事告诉我,却没有先处置,不就是想让我来和他唱个双簧,我来做个恶人,表面上看着是我逼着他处理掉这些临阵变卦的人。”
“那······”李询欲言又止,他知道,林谷想的肯定会比自己想得更周到。
林谷拿出笔墨边写边说道:“你说的没错,方维靖是南宫老侯爷的旧将,老侯爷战死丹阳关之前,他虽因为违反军法被老侯爷处置,打了几十板子,外人可能觉得方维靖会记恨老侯爷,但是方维靖心里是一直敬重老侯爷的,八殿下又是老侯爷的外甥,他方维靖自然是跟八殿下亲近了,我们和他,只是因为利益而坐上一条船的,与跟他掌控砀山大营而又不失人心相比,自然是可以扔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