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赧然地望着窗外,“那阵子重伤,多亏有了它,别的长处没有,至少忠心,谁冲我大声些说话都不行,真心护主。”
二姐闭上了嘴,不再多说什么,一路寂静。
当二人沿着石径向上爬时,二姐抬头望着严蘸月的背影,想起的是儿时许多回忆。
阿月小的时候总是很粘她,更对她言听计从。
不知从何时起,那个老是缠着她要糕点吃的小阿月,已然长成了巨树般可靠的身型,已经有了独挡一面的本事,已然有了自己的判断,对她也不再亦步亦趋了。
时光总是带来巨变。
而严蘸月望着眼前这片风景,思量的却然是另一回事。
正是在这片林子里,六月蟒绞住了秋泓,还引出了黄鞠尘。
那时她魂体不全,需要阿宁的力量,却很仁慈的只要了一半,也正是这份仁慈,间接帮助后来的她。
所以说,善还是要善的,即使善报有时会来临的很迟,但实现的那一天,却从未令人失望过。
“阿月,”身后传来二姐的上气不接下气,“你等我,你走得太快了。”
一回头,二姐果然累得满面通红。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点点头,“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二姐却摇摇头,“不可,误了时辰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灵獒还在山上,望见严蘸月来,高兴地跳起三尺高。
小萝卜很快便和它厮混熟了,两只灵物你一言我一语地嚎个不停歇,严蘸月将阿宁放在院角的土堆上,正好听见二姐招呼他进神祠,便飞快步了进去。
山神祠定期有人洒扫又更换祭品,里头还算干净,一点灰挂也没有。
二姐点燃香后,虔诚地叩拜起来,口里一直念念有辞。
严蘸月也闭目诵了几声祈福的话,隐隐感到有些腹痛,接着胃里一阵恶心,猛然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阵天旋地转……
是香。
香里有毒!
他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一回头看向二姐。
二姐却是一脸哀伤。
“二姐,这香……你为何……”神智急速流失,他几乎连话都要快说不清了,可仍想亲耳听见最真心的答案。
“阿月,”二姐难过地垂下眼泪,“对不住,为了娘亲与大哥,我也只能牺牲你了。”
“二姐……二姐……”什么都不知道了。
什么都远了。
视线的最后一面,是二姐已然步到了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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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陶埙的声音,朴拙抱素,悠扬地传入心里。
心里的油闷感渐渐散去。
火光噼噼啪啪地闪进眼里。
严蘸月缓慢地醒来,过程中逐渐感受到火光的暖意。
这份暖意像一层薄纱轻轻拢盖在他身上。
一抬脸,黄鞠尘停止吹奏,目睹他醒来的过程,冲着他盈盈微笑。
“我还没死啊?”
“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跟了一路。”
他叹了口气,冲着扭摆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