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别再回来了。这个家已经不是家了。”
严蘸月感激地点点头,冲着父王一拱手:“如此,那孩儿便先行告退了!”
王妃气疾起来,立马大喝一声:“逆子,你真要置你父王的性命于不顾?”
严蘸月打直身子,反倒笑了,笑意里的诡谲,任谁看着都不禁心头发毛,不寒而栗。
“我如果是逆子,王妃是什么呢?”
“王妃没听见吗?是父王亲口要我走的。”
“你可要想清楚了,杀了父王,你便是罪妇,罪妇之子,还能继承王位吗?也许,明天手里握着大哥二姐生死大权的人,会是我呢?”
王妃并不是有勇无谋之辈,虽然之前绝没有料到严蘸月会薄情寡义至此,但既然知道他是高手中的高手,便绝不敢吊以轻心。
飞快的,一大队侍卫包围住了这里,严蘸月见状,却连取剑的动作都没有,只是气淡神闲地站在原处,冷冷环视了一圈,然后识趣地抬起手来,“既然王妃如此盛意拳拳,孩儿便留下来多饮几口茶吧。”
转过身,王妃已经气到脱妆。
饮茶的时候,一条青蛇自他袖口爬出,缠绕在了臂膀上,青森森的眼睛不住环伺着四下的护卫,护卫们个个手里执剑,却都不敢贸然上前半步。
一是忌惮他的修为,二来,更是害怕这条毒蛇。
现在王妃终于信了,原来黄鞠尘真有此人。
二人间彼此干耗了一会儿,时间越磨蹭越晚,王妃害怕变数,越是心急如焚。
但眼前的局势,叫她却是骑虎难下。
当初她仗着严蘸月一向恭孝,还以为只要自己稍加威胁,便能成功铲除这个祸患。
哪知这个祸患出去读书几年,恭也不恭,孝也不孝了,说起话来半虚半实,叫人一点也摸不着底。
她越是不敢轻举妄动,内心的害怕便越加深刻。
脑中开始设想退路,如果自己杀了王爷,严蘸月没了顾忌,一定会立马反击,这对濡月的处境可没有半分好处,到时还不是白白便宜了他?
如果不杀王爷……都到了这个份上,就不能再这么想了。
她心有所决,杀,都要杀,不管是先杀老的,还是先杀小的,总之今天这事已如泼出去的脏水,再无溯洄之期了。
将心一横,她正要发令,就听外头传来心腹的通报:“不好了,王妃,有人擅闯禁林,解开了山神祠的封印,山神烈怒,下山作乱,已经踩坏了不少田地庄稼!”
“眼下这种小事就不必来报了!”王妃喝道:“传令给濡月,让他带着守军前去,无论加派多少兵力,都一定要制服此祸!”
“是,王妃!”通报之人飞快告退。
“山神祠暗藏封印,这可是历代城主守持的秘密,如今怎会传扬出去呢?”却在此时,一直闷不作声的枉死城王道出了心头的困惑。
警惕如他,立马就看向了自己爱饮茶、一直在饮茶、包括此刻也没停下饮茶的严蘸月。
严蘸月知道父王担忧的是什么,于是立马表态:“父王多虑了,山神祠有封印一事,我此先可从未听说过。”
顿了一顿,竟自揣测:“在此之前,曾发生过以夭亡的世孙为祭,请动魇镇之神一事,或许这并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