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脍
“南海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冯睿嗅着微咸的海风,翻看着手中的典籍。
离开子城之后,冯睿顺着水路南下,离开了北方的冬寒,穿上的旅人也不断的精简着身上的衣物。
那天冯睿跟着船老大下船去采买,看见街角一丛不知名的野花,正在悄然的开放,他才猛然发觉现下已经是阳春三月。
街边挑着扁担的小贩,路上带着纱帽穿着淡色衣裙的女子,挥着手卖力招呼客人的小二,拿着纸扇在身前轻摇的书生,还有过路的行人时不时的抬起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冯睿拍了拍身上的黑木药箱,眯着眼睛看了看天上的太阳。
皮肤黝黑的船老大,回头瞧见冯睿正在翻看着一本泛黄的书籍:“冯大夫,又在看书啊?你可小心今天风浪不平别晕船了。”
冯睿随意的点点头收起了手上的书,好似不经意一般问道:“侯大哥,你常在水上来往,你说这世上可真的有鲛人?”
船老大撩起身上的短打,用下摆狠狠的擦了一下眼皮上的汗水:“鲛人?这个没见过,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传说。”
冯睿也来了兴趣:“哦?侯大哥你讲讲,我一直在北地行医,还真未听过这鲛人的异事。”
“啥异事儿啊,就是船家人口耳相传的小故事。冯大夫要听我就讲讲,有一些还真的挺有趣儿的。”船老大让几个船工看好方向,自己走到了冯睿身边,和冯睿席地而坐,顺着怀里掏出一壶烈酒自己饮了一大口。
——
我那个时候还年轻的很,同我爹一起跑船,当时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客船,就是一艘那种小的渔船。也不是跑客,就是打打渔。
穿上有一个老鱼客,年纪已经挺大了,身手倒还是不错,经验也丰富。只是海上风险大的很,没人敢与用他,我爹心肠软,觉得老人家跑了一辈子船没儿没女的,也没个亲戚照应,就雇了他在我家船上干活。
老人家没名没姓的,谁问起来只说自己叫鱼叔,我年纪小,我爹就说要敬重老鱼客,就让我喊声鱼爷。
鱼爷须发皆白,身上的皮肤被晒的黑黑的,完全不见那种鸡皮鹤发的样子,全身都是结结实实的腱子肉。
我爹有时候就说,要是他年纪大是能有鱼爷的身子骨,他就知足了。鱼爷大宇看网都是一把好手,他跟船的那几年,我家攒了不少家底,要不是鱼爷在我家干活,我现在哪能把这么大的客船,说不定还在哪儿当个小渔郎。
海里讨生活不容易,日日都在海上飘着,有时候几天都网不到一尾鱼,我爹和鱼爷都是老渔夫熬得住那种寂寞和等候,我那是正是跳脱的时候,一身的精力没处发泄,有时候偷摸下了船去海里摸鱼,被我爹瞧见用鱼竿子抽了好几次。
最后鱼爷看不过,就给我讲几个他年轻跑船时候听来的故事,让我老实的呆在渔船上不要去惹我爹生气。鱼爷早年伤过嗓子,说起话的声音哑哑的,像是嗓子眼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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