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璇盯着那白袍人的身影,敢怒,却不敢言。
此时,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族长会跟他说,在这种人面前,什么话都不要说,最好当个哑巴。
白袍人挥了挥袖子,眼看就要扬长而去。
刚要张嘴破口大骂的苏璇,忽然听到森林周围传来了飘忽的声音,“何人如此嚣张,竟敢伤我族人。”
白袍人的脚步微微停滞,猛地转身,一拳轰出,正好接住来人迅猛的拳脚。
他被人一脚踩中,身形带着一股沉劲,倒退数十步后才勉强站稳。
他拍了拍衣服上的脚印,嘴角流露出一丝痛快的笑意,指着地上七巧流血的少年问道,“你要为他报仇?”
那个长相粗狂的中年人,当他到躺在地上的少年时,怒气更盛。
中年人从乌黑的鞘中抽出大环刀,轮臂而砍;中年人笑意更盛,探拳迎上,丝毫不惧。
拳刀相印,那轮大环弯刀竟被硬生生弹开,嗡嗡直响。
两人一刀一拳,竟也打的不相上下。
苏璇看得着急,这个龙门掌门,实力不简单,连族长都在他拳下吃过暗亏。
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苍老的声音说,“来,这位客人朋友,帮忙搭把手。”
祖屋内的长者,来到了他身后,他背着一块坚硬的木板,像是块担架。
苏璇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上前帮忙。
长者在那少年身边蹲下,看了一眼,说道,“没死,不过也差不多废了。”
苏璇看着少年那原本英俊不凡的脸,此刻七巧流血,下巴模糊碎烂,惨不忍睹,心中愧疚。他已经完全察觉不到他的气息,好在长者听到了少年微弱的心跳,利用族内珍贵的灵丹妙物,不管少年咽不咽得下,硬生生塞进他嘴里,勉勉强强留住了他一口气。
“习武之人,跌跌撞撞的事很正常,一点皮肉之痛而已,你也不要过意不去。”
长者风轻云淡地说,似乎,这个奄奄一息的少年并没有昏睡过去,而他还在和这位少年说话。
将少年的身体小心挪到门板上,两人一前一后,将少年抬回祖屋那边。
“去,到中庭的水井那边打些清水回来。”
长者但凡有命令,苏璇二话不说,拔腿就走。
到那大院的水井边,换了一盆又一盆的清水,倒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脚步以最快的速度行走,绝不耽搁一丝时间。又或者,他心中其实堆积了满腔的怒意,都发泄在了脚下。
本以为在这个落后的部族中,受这么严重的伤,人多半是没了,不过等到了晚上,趁长者去架炉煮药的时候,苏璇坐在床头,瞧见脖颈脑袋都被固定栓住的少年,胸膛微微起伏,呼吸均匀,竟是睡着了过去。
他感到庆幸,也松了口气。
这应该就算是从鬼门关里捡回一条命了。
苏璇长长地吐了口气,生平第一次,心头生出了想要弄死人的冲动。
哪怕在垃圾场当孤魂野鬼的那些年,以至后来,他懂得了些事情后,他也没有怨恨过那两个将他抛弃的人。
有些人喜欢冒险,喜欢经历一些事,让自己变得不那么平凡,可苏璇,他所追求的,只不过是能平凡的度日,在尔虞我诈的人际中低三下四,为了能活的长久一点。
不求大富大贵,只求麻烦别找上自己。
再者,就是长寿。
其实长不长寿都没关系,他这个人主要还怕疼。
所以,当那位自称来自暗裔的女孩伊琳,说,如果不跟他们走就会死的很惨后,他立马就举白旗了。
事实证明,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蝼蚁虽然不被人所在乎,可要是偶然遇上了,踩上一脚,也是无所谓的。
在与不在乎,其实都只是一脚能解决的事......
天色微明,躺在床上苏璇闻到了屋外飘进来的一股浓郁药香。他猛地坐起身,穿上衣服,跑出门外。
庭院那边有火光亮起,还能听见清脆的劈柴声,苏璇微微抬头时,看见屋檐之外,漫天星光。
这幅景色,无论是末城还是西岑那座沙漠边的小镇,都是无法见到的。
长者站在一颗酸枣树下劈柴,他身后,是用黄土泥块搭建的聚火的炉灶。火烧得正盛。
苏璇走到长者跟前,提议让自己来打这种力气活。
长者也没有拒绝,见他满脸愧疚神色,便将一柄斧头交给了他。
苏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老前辈,昨天另一位前辈回来了没有。”
他有些话,藏在心里,欲言又止。
“那个小子是无法胜得过那人的。”长者说,“因为那个人,用你们的话说,就是,不算人类。凡人不可胜之。”
长者叹了口气,“只能自求多福了。”
苏璇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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