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好将炮火转向骆佑潜:“佑潜!你真跟这种女的在一起了?你现在可是高三啊!”
“啊,在一起了。”骆佑潜坦然承认了。
女人插着腰,被气得大口喘气:“你倒好,就是想方设法地让妈妈在同事们面前抬不起头来是不是?又是打架,又是早恋的。”
陈澄彻底放飞自我:“其实只能算早恋了一半吧,阿姨,我大学都快毕业了。”
陈澄这副样子,倒是稀奇。
很多时候,她给人的感觉都是规规矩矩的,可又在无声无息中透着点坏,有时分寸过了头还显得圆滑。
骆佑潜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直白地生气。
还……挺可爱的。
养母气得不轻,扔下一句“当初真是白养你了”就走了。
“真是气死我了。”陈澄骂道,“怎么会有这种人,你别听她的啊,都是些屁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打拳击就打拳击,我都陪着你呢。”
陈澄在安慰他。
她怕他把那句“不是那块料”听进去,蹩脚又生硬地安慰。
骆佑潜始终垂着头听她讲,过了会儿才忍不住笑出来,亲昵地把双手搭在她肩上,指腹在她后颈摩挲。
“你笑什么?”陈澄疑惑,抬眼问。
“没什么。”骆佑潜还是轻笑,“就是觉得,自己好像真是捡了个宝贝。”
“……”陈澄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笑得纵容又无奈,“你是看不见以后,连带着脸都不要了是吧。”
***
晚上时,陈澄照往常一样把临时简床一架就要睡,这些天她都是这么陪骆佑潜,连家都没回。
骆佑潜心疼她这样睡不舒服,几次让她回去睡陈澄都没同意。
他坐在床边,听陈澄动作的声音,忍不住又劝:“你别睡那了……哪有人让女朋友睡这种床的。”
陈澄笑嘻嘻地:“我也没见有男朋友让女朋友一个人回去睡的。”
“你这样,我真舍不得。”
“有什么好舍不得的,你这样,当心以后把我惯成什么苦都吃不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性子。”
骆佑潜理所当然:“这怎么了,我为什么要让你吃苦?”
“能吃苦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陈澄耍了句贫。
骆佑潜不理会:“那你睡我的病床,舒服点,我睡那个。”
“小兄弟啊,您这可是伤患呢,你就别折寿我了,好好躺着吧。”
陈澄拎了拎小毛毯,病房里开了空调温度很高,她倒是真有些累了,把下巴往毛毯上缩了缩,便阖上眼睛。
半带睡意地说了声“晚安”。
可那位“小兄弟”并不打算放过他,安静了一会儿又出声:“陈澄,你睡我这床吧。”
就要睡着的陈澄被这声吵醒,浑浑噩噩地坐起来,幽幽地瞪着他,可是失明患者并未察觉。
“这床睡得下两个人。”
“……”陈澄不知道他是居心叵测还是单纯过头,只好回了句,“男女授受不亲。”
“盖两床被子,我保证不会对你怎么样。”他说。
陈澄无奈:“……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对你怎么样。”
骆佑潜忍俊不禁,眨了眨眼,真诚道:“我不介意啊。”
“小伙子,要点脸吧。”
黑暗中,骆佑潜面对她,窗外月光淡淡地映在他脸上,眼尾下垂了点,睫毛在眼下铺出一片阴影。
他惨兮兮地开了口:“姐姐……”
“……”
这撒娇攻击力百分百。
陈澄缴械投降,抱着一床小被子上了他的贼床。
骆佑潜开心极了,迅速往旁边撤了点,留出一块位置给陈澄。
陈澄铺好被子,慢吞吞地爬上床躺进去。
骆佑潜这才算是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周围盘踞着的都是陈澄身上的香味,萦绕在他鼻间。
若隐若无却消散不去。
她的发丝绕在他的手臂上,像韧草缠绕心脏。
骆佑潜深吸了口气,又缓慢而沉重地呼出,双眼闭着,耳后渗出了些汗,他十指骨节分明,攥住被角,尽力克制。
克制是本能,但本能难以克制。
他闭着眼睛拼命入睡,却无果,旁边陈澄已经睡熟,呼吸匀直。
他跟受了蛊似的靠近陈澄的脖颈,深深吸气,而后情难自控地、放纵又克制地将齿尖磕在陈澄的锁骨之上。
陈澄模糊听到耳边的喘息声。
睁眼就看见骆佑潜双手撑在她两面,深埋于她的颈部,锁骨处传来一点细碎的痛感。
陈澄茫然地眨了眨眼,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她没打破沉默,任由他动作。
又过了会儿,骆佑潜喘着粗气起身,沉默地掀开被子坐起来,下床走进了厕所。
陈澄反应过来,顿时脸颊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