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新站起身快速走到方桌面前,将这最后一个机会抢到了手,她洁手后在洁净的纸上写了个“方”字,然后满目寒凉,冷冷道:“我要问此人的生死。”
贺博本是看她笔下的“方”字,听了她这话后忍不住抬头了,哪有姑娘的敢问死生大事啊,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不过玄学大会这么正经的场合,贺博不好多说什么,问了便要算,这是规矩。
贺博拿过纸仔细的看了起来,半晌方道:“这个‘方’字上面是个‘十’字,下面是个没合起来的‘口’字,从上往下看,像个碑插在缺口的棺材上。你所问之人已死,而且死不瞑目。”
这话叫下面坐着的人都沸腾了起来。
到底是谁死不瞑目了?
柳新看着众人的反应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阮良音小啜一口小桌上的茶,压下了她眼底流露出的笑意。
柳新逼迫的眼光砸在贺博身上,道:“贺老板可知我问的人是谁?”
贺博实诚的摇摇头,他只能测字,他又不是神算子。
庞子纯听到这样的事忍不住皱了眉头,死不瞑目的人最可怜了,怨气也最大。
而李煜则敏感许多,他总觉得今天不会有好事发生,李煜凝眉听着柳新说后面的话。
千流泰然地坐在贺博对面,好像事不关己似的。其实他大概已经知道柳新要做什么了,但是他不打算阻止,因为他现在最想看到的就是阮良音插入庞李二人之间。
柳新得意得看了贺博一眼,然后转身面对众人道:“我所问之人乃监察御史方正的女儿,方媛!”
在座的所有人如同荤油“嚯啦”地浇进了滚烫的锅里,一下子就炸开了,他们记得方家给的说法是——方媛误食毒物死了,怎么会死不瞑目呢?其中到底有什么冤屈?
众人四处找着方家人的身影,只可惜方家的人还沉浸在方媛离世的痛苦之中,方夫人为此大病了一场,因此方家没人有心思来玄学大会。
贺博眉头抬了抬,这柳新又要做什么?他记得柳新在宫宴上放肆都是他兜着的,但是那时他欠阮家的人情,他是为了还人情的,今天他可不会那么好心替柳新兜着了。
贺博朝阮良音那边看了一眼,结果发现阮良音和阮玄甲相视一笑,只有阮策低头玩着自己的扳指,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似的。
贺博将手揣进袖中,既然是两家早有预谋,那他就更不会做多事者了。
贺博想起宫宴那日,“庞子纯”对柳新步步紧逼,看来柳新今日是要报当日之仇了,不过安王和阮良音的往事他还是听说过一点的,就不知道这柳新是给自己报仇还是被人当枪使了。
柳新看着众人期盼得到答案的目光,缓缓道:“素闻安王妃和方家小姐交好,怎的方家小姐出事之后安王妃只上柱香就走了?连滴眼泪也未落下,难道你们这些年的姐妹情这么快就淡了么?喔,也是哦,听闻安王妃飞上枝头之后,再也未和以前的好姐妹有过来往了,看来这贫寒之交终究是比不过荣华富贵呢!”
说完,柳新恶毒的看了庞子纯一眼,好似她口中所言就是事实一般。
李煜这才明白,柳新报仇来了!
李煜当时作为一个“女人”,柳新在宫宴上那样咄咄逼人,他也是骑虎难下才和柳新“交战”的,没想到柳新这么记仇,竟然将报仇的机会留到了今天,又或者……是阮良音的主意?
没错,就是阮良音的主意,阮良音在公主府受到李煜的打击之后,心中怨气难抒,阮玄甲用尽了办法安慰她也没有效,阮玄甲只好陪着阮良音将事情深入的分析了一遍,他们兄妹俩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那宝贝并非“安王妃”养出来的,而是出自李煜之手!“庞子纯”敢大放厥词也不过是因为有李煜撑腰,有真材实料的人是李煜。
阮家两兄妹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庞子纯在出嫁之前都未有过任何有关“聪慧”等字眼的传言,所以阮家兄妹猜测,这一切都是出自顿悟了的李煜之手,和庞子纯半点关系都没有。
再加上李煜现在对阮良音有着很深的误会,所以他们兄妹俩才计划着在玄学大会上让庞子纯颜面扫地,然后阮良音再挂着着擂主的光环让李煜回心转意。
再看李煜,现在他的脑海里正做着各种猜测,但他最后还是将落脚点定在了如何解围上。
以前他可以借庞子纯的身份替她挡掉这些阴私之事,但是现在两人魂魄归位,他再偏袒庞子纯,也不能替她说了全部的话,以庞子纯的心计,他有点担心庞子纯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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